不过许南枝倒是全然不放在心上:“听说睿王殿下寻我,不知是有何事情?”
江云鹤不说话,仿佛没听见一般。许南枝微蹙眉头:“既是殿下没有事情吩咐,那小女便走了。殿下告辞。”
她抬脚就走,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侧身一躲,一柄长剑几乎是蹭着她的鼻翼划过,最后扎进她身后的柱子之中。单看那剑扎入的深度,便知方才惊险。饶是她这样,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骤然转身,柳眉倒竖:“江云鹤,你疯了?”再一看那江云鹤,却只是坐在位子上,起都没有起来。恼怒之余,许南枝倒是不禁暗自佩服江云鹤那深不可测的内力。
她虽是带着几分薄怒,质问了一句。却也不敢造次,今日里出门的急,并未来得及带上长剑。能用的只有腰间常年缠着的一条软鞭。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滑到腰间,握住了软鞭。
“叫你走了么?”江云鹤到这时才终于抬眼看了看许南枝,眼神一片平静,波澜不惊,不辨喜怒,但叫人不由心惊胆战。
他盯着许南枝看了一会儿,这才从位子上站起,走了两步绕过了许南枝将那柄方才被丢出去的剑拾了回来,放回了剑鞘之中。
到这时,他脸上才终于露出些许不满意的神态:“哪里学的规矩,心浮气躁,半点仪态也无。”
他颇有些恼意地呵斥了一声:“坐下。”
许南枝来不及反应,一屁股跌到了椅子里面。不知为何,江云鹤这语气莫名有些熟悉。她想了一会儿,终是想明白了。他现在这语气状态,像极了自己犯错时,舅父和顾泽深骂自己的口气。
她有些狐疑,再抬头时,江云鹤已然又回到了他先前坐的地方。又是一言不发。
“睿王殿下?”她这次学乖了,只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并不敢同先前那般张扬。
“嗯?”
“听说,殿下寻我?”
“听下头的人说,瞧见了许姑娘飞檐走壁,进了良云阁。”江云鹤骤然抬头,盯着她,面上挂上了三分讥笑:“我竟是不知,许姑娘是如此急色之人。良云阁不过歇业两日,许姑娘便熬不住了,不惜飞檐走壁也要来找一找相好的?
……“许南枝一时语塞,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这话听着委实别扭。
他倒是又从位子上站起,逼近许南枝:“今日我遣人将良云阁里上上下下盘问了一回,倒是发现了一件颇有趣的事情。听说许姑娘一月里有十来日宿在这良云阁中。今日我倒是想问问,许姑娘同那叙白是个什么关系?”
“自然是朋友。”许南枝脱口而出。江云鹤那眼神直勾勾地对着她,倒是叫她生出几分心虚来。总觉着有种话本里写着的,丈夫捉着红杏出墙的妻子逼问奸夫的气势。
“呵,朋友。”江云鹤虽说是冷笑,不过倒是收敛了身上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像是对这答案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