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庆幸过后,他回过神来。看着自家主子和许家姑娘的背影,不禁心下生疑。难不成真是叫玉沉那家伙说准了,自家主子心悦许南枝?
这样粗鲁无礼,招蜂引蝶的姑娘?
他摇了摇头,心底却又生出个更为可怕的念头:难不成自家主子是被美色所获。诚然这位许姑娘算的上是世间绝色了,单论容貌,倒是勉勉强强配得上自家主子。
想到这里,他才终于开始宽慰自己:自家主子这么多年身边连个婢子也不曾有过,若许姑娘能入了他的眼也不算一桩坏事。
许南枝将芸其支了出去,将屋门一掩,却见江云鹤半点不见外,径自坐下。他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阿沅是想同我说什么事,这般隐秘?”
“别叫我阿沅。”许南枝脸色一敛,眼中泛过一丝冷意:“我以为我同殿下之间的关系,也为如此亲密。”
“哦?”江云鹤勾了勾嘴角:“昨日里,长公主殿下可是连夜将我召了过去,絮絮地夸了你许久。你这会儿子可已然是我那位姑祖母心里最好的睿王妃人选了。就这样我唤你一句阿沅难道过分么?”
许南枝一听这话,立时柳眉倒竖,满面的怒容:“你不提这事我险些忘了。我道您这般好心,端的跑到长公主府上给我送大氅,原是挖了个坑等着我往里头跳。我同你何仇何怨,你要这般对我?趁早去同长公主解释清楚。”
“看来阿沅不愿意担着这准睿王妃的名头了。”江云鹤微微蹙起眉头,放下了手中杯子,故作伤感地叹了一声:“可阿沅若是心中不怨,昨日为何不直接向长公主殿下言明,反倒巴巴地找到我这处?”
“你……”许南枝一时语塞:“我那分明是……”
江云鹤收了方才那副模样,从位子上站起,踱步到了许南枝近处。他骤然靠近,倒是叫许南枝心头莫名地紧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不是你自己说的,不愿去当那笼中之雀,亦是不愿意敷衍豪门贵族之中一场接着一场的宴席。如今担下了本王准王妃的名头,又有长公主替你在后头撑着。此后你的婚事,无论是许家,还是顾家都不能轻易做主。这虽不是长久之计,却也能替你谋取一时半刻的自在。”江云鹤冷声说着,压低了声音凑到许南枝耳畔,用着近乎耳语地声音道:“我这可是在帮阿沅,怎的阿沅,非但不欢喜,反而还来怪我?”
屋子之中骤然被一阵诡异的暧昧氛围笼罩,许南枝面上烧的厉害,一把将挡在自己身前的江云鹤推开。她连连咳嗽不止,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江云鹤倒是也不再多说,只冷笑了一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回了位子上,俨然一副正襟危坐模样。
许南枝细想江云鹤方才那话,倒似乎是有几分的道理在。如今长公主是已然误会了两人的关系,舅母又是长公主跟前长起来的,最是得长公主信赖。长公主如今从汝南迁回了京都之中久住,舅母必然是会长走动的。这消息必然会叫舅母知道,这么一来舅母也不会日日想着法子,领着自己去外头参加各种集会,承然会给自己带来不少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