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屋子里,自己去寻。”叙白随口应了一声:“你这是又要做什么?”
“换身衣服,去前头喝个酒。”许南枝自顾自走了:“在家中憋了三四日,实在难受。”
这些日子,在顾府中,日日着女装,衣服繁杂,实在举止不便。如今换了身男子装扮,这才算是觉着利落了一些。良云阁众人,多少都是识得她的,故而也没人拦着她。她取了两坛子酒,寻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自顾自品酒,倒也没人打搅。
“阿沅好雅兴。”许南枝半醉半醒间,听到有人唤她,骤然扭过头去瞧。这酒实在是烈,醉得她已然恍惚。眼前是一片白茫茫光晕,耳畔喧嚣人声已然渐渐不可闻。
在那一片光晕之中,她分明瞧见有一个挺拔的身影向着自己走来。
她下意识起身,脚下却是一软,一点气力也使不上,终是直直跌落。
但想象之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有人接住了她。一个温暖的,强劲的怀抱。头顶传来一声微不可闻地叹息。
许南枝醉了,醉的厉害,动也不想动,索性便赖在那样的怀抱中。鼻尖萦绕着的是一股叫人心安的香味,熟悉的,陌生的。
记忆如潮水般涌现,但却又都支离破碎……
“怎的,喝得这么醉?”江云鹤这会儿抱着许南枝,却也不敢松手。听底下人来报,说是许南枝又进了良云阁,他自是有些气恼。想了又想,终是没忍住跑到了这处。
可看着怀里许南枝,她因着醉酒,脸庞飞起红晕。叫原本就绝色的容颜添上了几分妩媚。她就这样安静地,躺在江云鹤的怀中。这样一来,江云鹤是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
怀里的姑娘累了,闷哼着动了动身体,微微抬眼拿着朦胧迷茫的眼神瞧了瞧江云鹤。
这一瞧不打紧,只是这眼神极尽蛊惑,叫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生出一团欲火。
可怀里这姑娘,偏生不安分。她拽着江云鹤的斗篷,不安分地动了动,将自己深深埋到江云鹤怀中。她吸了吸鼻子,终是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因着醉酒,她说话颠三倒四。江云鹤只有凑近了,才能听得清她说道什么。
“我是不是见过你”许南枝头疼欲裂,种种往事涌上心头。恍惚间,她只当自己还在梦中的山洞。“哥哥……是你么?”
江云鹤浑身一僵,不知该如何动作。他直愣愣僵在远处,任凭许南枝在他怀中胡闹,含糊不清地揪着衣服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