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门子的母亲。你方才没听全吧。”旁边一个立时说道:“前头这位哭得最厉害的,是武安君的继室。那大姑娘是原配嫡女,这里两个是继室所出,不是一个娘生的。要我说,这指不定是这位后母如何苛待了原配之女,逼的人没法子了,这才躲到了舅舅家中。”
“这便就是你不知道了。”一个瞧着有些见识的笑着说道:“你可别看许家这两位姑娘,生的这般明媚娇艳。那许家嫡女可不是这般,坊间有见过这位许家嫡女的,都说她身高八尺,面目可憎,举止粗俗……”
他此话一出,周遭人立时起了兴致,还有几个起哄说是要这许家姑娘出来。顾府的下人自是不满,出言制止,但到底堵不住幽幽众口。再加之白氏还在那处哭哭啼啼,劝也劝了,赶也赶了,他们也是无奈。
“所以要我说,这事定是那许家嫡女,仗着自己出身,瞧不上继室和自己的妹妹。你看看那许氏双姝,哭得当真可怜。还有那许夫人,虽说是继室,但到底也是入了宗祠的,怎么也算是她母亲。她这般行事,担得起一个不忠不孝不义的罪名。”
这话一出,引来众人纷纷应和。
许氏双姝近年来在都城之中颇有些名声,世家公子也对其多有追捧。在这处看热闹的不乏一些年轻公子哥,一见许氏双姝哭了,是骨头也酥了,哪里还辨得清黑白是非。
眼瞧着外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也越发不受控制。顾府的人却也无计可施。
正这时,顾府门开了。许南枝自其中聘聘婷婷地走出来,脸上并不见恼反倒挂着得体的笑意。她并未穿什么华服,只一身半旧的衣袍,挽一个简单的发髻。未施粉黛,却有别样一段风韵。
她从府中走出,在众人面前站定,不卑不亢地打量了一眼众人。依旧是噙着薄笑,却是不怒自威。
先前骚动一片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有的是被许南枝的容颜震惊。坊间一直传言,说许南枝丑陋如夜叉,今日一瞧,分明是一个绝色佳人。同寻常的闺阁小姐的婉约不同,她自带着一股子明媚爽朗,便如冬日骄阳一般夺目耀眼,叫人一看便挪不开眼去。
便是连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叫人见之犹怜的许氏双姝,在她面前一站,也顿觉失色。众人纷纷感叹,传言果不可信。
“这是怎的了?”许南枝浅笑着开口,一双眼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前头众人。眼底带着几分疏离,透出来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架势,叫人不由心头一颤。
“阿沅,阿沅,你可算愿意出来见我了。”白氏见状,立时走上前想去拉许南枝的手。许南枝只是颇为嫌恶地瞧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算是避开她去。
她转头带着几分怒意去斥责身边吓人:“怎么回事,武安君夫人来了,也不说迎一迎,由着夫人在这大庭广众闹腾。我文宣侯府的颜面,武安君府的颜面难不成就要为了这桩事丢个干净么?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