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斯犹豫良久，方才点头，“我知道。”

顾婧宁面无表情的沉默了片刻，方才以一种懵懂的目光，触及到雷蒙斯沉浸在光照中的半张脸。

病人与康健的常人果真不一样，眼角眉梢都不会流露出病态的苍白与萎靡，她多希望陆云骁也能回到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而非被困在那自我束缚的囚牢里自我搏斗。

“他——是不是快去了？”

她带着颤音的声音仿佛一记钟声敲响，雷蒙斯下意识想告诉她，并不是这样，但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即便说出来，机会也是渺茫的，根本就是白费力气而已。

有些看似光明的大道，早就隐形的锁上了大门，将人困在死胡同中，给人以第二次打击。

“是啊……”雷蒙斯垂下了头。

不能诊治病人，眼睁睁看着病人如秋叶般凋零，对医生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他金黄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摇曳着，顾婧宁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一直以来，她都将他看做要好的朋友，亲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