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惯前几日那紧张气氛,忽然悠闲到达村外,竟未遇得半点波澜,倒是令云涯儿颇为惊讶。而随龚都下车朝那村中望去,道路房屋确实已粉饰一新,不过个别角落倒仍可观得残余烧焦痕迹。虽说此刻村中安详平静,但望见各屋之外仍挂前不久庆祝所留装饰,倒还有些新年余韵,将那废墟气息尽皆掩盖。
驻足片刻,龚都见云涯儿似入非入之貌,又再不合时宜问来,“廖方将,是否要入村一看?”终将云涯儿催得赶忙步去,而这般心中所想倒却并非为己住处,不知不觉已达楚阙屋外。
大概整个村中,也仅这一处未有重建,而那屋那墙,皆为往日模样,只是走近观之,门上竟无半点灰尘,惊云涯儿不由一惊。不过随即想来此村既已有人居住,若楚阙一直未归,被人当做空屋占去,倒也并不奇怪。为免驻留多时引得屋主疑惑,云涯儿只得又邀龚都再往己屋查看,然才几步,却能听得不远处有几妇人正小声议论。
“噫!快看!那屋空置许久,竟有村外之人来访!”
“嘘!莫要被其听得,观此二人身皆负伤,不似善类,还是莫要招惹为好。”
“正是!整村皆毁,唯此屋尚存,定是仇家找上门来!你我自也莫要打探这等闲事……”
听得如此,云涯儿顿生疑惑,立朝妇人望去欲作询问,哪知此举顿令几妇大惊失色、匆忙逃走,为怕惊吓村人,只得就此作罢。但几妇之言却仍流连脑中,难以释怀。
若真如其所言此屋空置,莫说半载,自己那屋每日居住也会疏于打扫而落满灰尘。而此屋显然乃有人居住并时常擦拭尘土才会如此整洁,与那几妇所言早已自相矛盾。遂再想来,去年之时楚阙亦不在村,此屋整洁乃因有其义母打扫,然按理来说,今年义母应也不在才是,外村之人又怎会有此闲心去扫一无人居住之屋?
越想越觉不对,顿时转身直奔屋门,还未推之,只听身后传来一粗犷之声,“大胆毛贼!竟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我村,莫不是专寻此无人之屋行窃?算你今日不走好运,被我逮个正着,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转而顺声扭头望去,只见三五大汉手中各执一锄,正怒目龇牙朝这边望来。观得其人衣着朴实、手臂粗壮,倒真似普通农家。
既被误会,只好慌忙拱手致歉,“诸位莫要动怒,我名蔡全,也乃襄阳人士,与友途经此处,欲来借宿歇息,未想行事太过鲁莽,惊扰了诸位,还且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