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这边自行想通,此刻镜月已望罢四周,踮起脚尖凑来,轻声耳语,“此中秘密我只与你说,你可莫要告知他人……”
听其神秘言说一通总算知晓,原那杨奉对白波不得朝廷承认颇有微词,几番游说未能说服各众,早生嫌隙。后又见众推选圣女笼络人心,劝阻未果,因而大失所望,如今已与白波貌合神离。
乍看之下,求得杨奉相助应已轻而易举,可曾有传言杨奉欲效仿黑山拥兵自重,以倒逼朝廷招安封赏官爵。镜月所忧亦在于此,万一此人并无铲除奸佞之意,一心谄媚,便极有可能将这“圣女”交由朝廷处置。
说到头来,尽管个中原由有些许出入,但先劝杨奉不甚明智之实未改,终是未能忍住询问,白波将军大有人在,为何非选杨奉这等危险之人不可。
“此、此事说来话长,我亦不知该如何与你明说,但若杨奉将军在此之前先将太原攻下,便就有了与朝廷议价……”
未想随口一问竟将镜月逼得面红耳赤,这才又再会意,既然其受“主公”要挟,自不敢将那真正秘密告知,又何必多此之言使其为难。
观来此女模样娇俏、天真烂漫,却被别有用心之人卷入这纷乱当中。不禁甚为惋惜,感叹除助其暂且不惹“主公”怀疑之外,实无更为稳妥之法可令其摆脱魔爪。
而其所言倒也并非全未透露为何“主公”如此匆忙,于是收起疑虑,一言接过话茬,“也罢,自你下定决心仍留白波当中周旋之时,便已注定要与这危险打交道,又何必在意险大险小。你大可放心,但凡我在,自绝不会令你受伤分毫!”
听罢此言,镜月当即愣住,抬手半伸几欲说何,却仅见唇动而无声来。反复再三,终以那清澈双眸深情望来“嗯”之一声,而后张开双臂作欲扑之状,结果才迈半步立又收回,顿时涨红双颊撇过头去。
待到二人皆已平复心绪、收好物件,云涯儿便请镜月稳坐车中,依照指示望东北而赶。
说来这车与己往日所用相似,马却全不相像,并不能懂郭嘉曾授口令。好在除缰绳稍长以外,倒与单乘之马驾驭起来并无几差,唯有行去一阵发现双手难抽,始觉不便。
不过思来往日抽手皆是为入车厢,如今有镜月坐于其中,若无万一倒也不可随意入之,抽不抽手实则无差。
而这一路行来,镜月并未探出车帘半回,也不知此回受了怎样打击,与上回同来西河那活泼女子简直判若两人。
纵然得益于此途中未再耽搁片刻,但此去毕竟路途遥远,终究难以避免投宿之忧。而为防万一,自也无法寻找寻找人家借住,只得于这荒郊野外暂行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