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说一半忽而言语吞吐,似极为难,如此自给云涯儿留了为其造成困扰之愧,因而长叹一声,沮丧言之,“既然你意已定,我又怎能再作强求,还望你能真从董太师处寻得……”
“你此话何意!”
未想话未说尽,貂蝉神色骤变,此刻怎的观来也已成愤怒,随后其又再瞪一眼,抛下最后一言“小女子之事不劳壮士费心,亦不需你这令人作呕之祝福!”转身即去。
见其如此,这边纵一头雾水,但碍其正于气头之上,亦不知该怎劝解,只好放其自去,思之再觅他机。
然而事与愿违,这还未过去几日,莫说再见貂蝉,就连王允行踪也飘忽不定,再听得与貂蝉有关之事时,已为董卓差人前来邀请貂蝉入宫之时。
其间远远望之,发现貂蝉既未欣喜,也未沮丧,凭此面无表情之相,全然不能猜出半分其此刻所想。
而更遗憾之是,今日其既入了董卓府中,往后自难再有相见之日。自己却因前阵误会,加之担忧遭人非议,未敢上前与之道别。犹豫几遭,终已不可再见貂蝉背影,忽而只觉鼻头一酸,仿佛此即永别一般。
待到人皆散去,云涯儿总算平复些许,立思既然貂蝉已不在王允府中,己自也再无留此必要,便思多过几日即作辞别。
意外之是,一日过去,尚未拟好道别说辞,王允府中倒又来一不速之客,一入院中便又哭又喊,“司徒!你可为我主持公道啊!前日不还答应要将貂蝉许配于我,怎昨日还是被义父抢先一步?”
望见此人如此惨状,云涯儿亦难想象此竟往日那于战场之上睥睨一切之将。不过有其来访,那辞别之机自非延后不可,只好躲于远处静观其变。
那王允出来打得照面,也显一副沮丧之貌,仿佛昨日那欣喜送走貂蝉之人并非为其。但因其声要小许多,并不能辩其所出何言,仅可观得其将吕奉先领入了屋内。
片刻之后,待那吕奉先拱手答谢出来,王允亦是抚须点头,似已达成何约定。但此乃为机密,云涯儿自不敢毫不识趣前往打探,只得揣测定与貂蝉有关。
反倒王允送走吕奉先后,忽而显露悲状长叹一声,也不知其怎如此善变,更难猜得其到底怎想。
而观此状,又觉此刻王允多半不愿再见他人,贸然辞别未必有用不说,只怕令其生了嫌隙,难再出口,不得不又将此事搁置。
一连几番不顺,心中早已尤为烦闷,也不知如今貂蝉状况怎样,不禁思来那董卓是否会让自己这外乡之人入其府中为仆。
毕竟王允府中难呆,那对貂蝉安危之忧并未消去,只想即便不可再伴其左右,至少也要了解一番才好决定往后是去是留。
可此时此刻除仍浑浑噩噩哀叹以外,这边实则早无办法。歇坐良久正欲起身,却是忽闻远处笛声传来,此回婉转急促,倒碰巧与云涯儿心境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