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贵好笑道:“要么你来试试看,看有没有搜查干净啊。”
他完全是有恃无恐,料到方衡泽不会做这种事,就算他做了,也搜查不出什么东西。
方衡泽确实没有,只是道:“碰你只是脏了我的手。”
王福贵闻言大怒:“你给老子说什么?”
方衡泽道:“你若不是心虚,便自行搜查来给大家看看。”
赵羲和亦道:“叫自己的走狗来给自己搜查,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贼喊捉贼么。”
她心中一阵叹息,实在不知道方衡泽能怎样摆脱,可是他刚才却又在她耳边道了一句放心,她只觉得头疼,听到远处的鸟声徘徊着,凄凉的声音传来,好像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烟霭。他纹丝不动的衣裾在此刻也变得十分的和缓,是他今日穿上的,又那样熟悉,又带了久未见的陌生。好像从此以后,两人便要分开了似的。
王福贵也冷笑:“嘿,老子什么时候要听你的话了。”
赵羲和道:“既然你拒绝配合,那我们自然也不必听你的了,你无法证明自己,我们也就无需证明了。”
王福贵看她这样的牙尖嘴利,心里除了气之外,却又有了另一重想法,只是想到,这千金家据说在京城当大官,有钱有势的,长得又跟天仙一般,要是能和他在一起,那可真是,他这样想着,心里却觉得仿佛已经将赵羲和娶了进来,任他予取予求一样。
四下里寂静无声,唯有沉默。王福贵突然觉得,要是能配合她一下,心中说不定会高兴些,反正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放一段写的克苏鲁文内容,明天再补上全勤:
“你最好保持沉默。”雷纳德的耳畔传来这样的声音。发出声音的是一个武装修士,沉重的盔甲随着每一步前进而咔咔作响。
“你的罪已经定了。这里不是你们乡巴佬议论村务的地方。”那个声音继续说着。“事实上,你是个该死的异教徒。若不是主教要亲自宣读判决,”雷纳德咽了咽口水,感觉到左臂被抓的更紧了,“我现在就会拔剑杀了你——以上帝的名义。”
“格劳库斯,我想你吓坏他了。”另一边传来这样一个声音。那是另一个武装修士。
“等他在法庭上接受裁决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个叫格劳库斯的武装修士严厉的说,“这只是刚刚开始。”
是的,一切都是刚刚开始。雷纳德比谁都知道。自从他做了那个怪异的梦以后,所有的事情都标志着他的命运朝更坏的方向不断发展着。他把那个梦告诉自己的妻子,妻子却在忏悔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神父,随后神父带着士兵,闯到了他的草屋里,把他抓到村子集会的广场,命令他把那个荒唐的梦说出来。
他居然真的说出来了。他本不打算说,或是编个故事糊弄下去,他知道神父只会批评教育他一顿,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种力量,推动着他,一字一句说了下去,关于那个梦。这个一生没有念过书的农民以极好的口才叙述着梦境里发送的一切。而且没有注意到面色苍白的神父晕倒,没有注意到那些村民一个个的惊叹和咒骂。
“你这个该死的异教徒!”这是神父晕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但不妨碍雷纳德,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个亵渎上帝的梦一字一句说完。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他被押送往一个又一个地方,向一个又一个“大人”陈述那天晚上梦到的一切。他心里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命运在这个过程当中越来越糟糕。想到这里,肋骨有些隐隐作痛。作为罪人或是异教徒,严刑拷打是不可或缺的“伺候”。哪怕他根本不知道,世界上除了上帝,还有什么其他的神明存在着。
他不在乎这些拷打,只想赶快让事情有个了结。
哪怕是死。这位可怜的农夫心里转瞬即逝的闪过这一个念头,随即他想起妻子和两个孩子的脸,叹了一口气。
“你的路到头了。”格劳库斯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随即,在他背上不怀好意的推了一把。
雷纳德踉跄着差点摔倒,不知道谁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差点把他吓得失神落魄,他赶紧努力站稳,但仍感到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雷纳德小心翼翼的环视四周,这是一间比较开阔的石室,只挂着两个火把,一排人影坐在较高的席位后面,看不清楚神情。
“雷纳德?”左首一个老迈的声音问道。
“大人,我是雷纳德。”雷纳德几乎用尽全力,才保证自己的声音能够不像双腿那样抖个不停。
“依据《圣经》向我们揭示的种种不可背叛的原则,我们谨慎的裁定,你受到了撒旦的蛊惑,违逆了主的意志。雷纳多——雷纳德先生。现在我们再一次允许你进行忏悔或是申辩,但这将无益于改变最终的判决。”说话的人身披红衣,坐在席位的中间,这代表他是红衣主教的一员,是位高权重的人物。金灿灿的十字架悬挂于胸前。中世纪的石屋不透光,他的脸隐没在阴影之中。
主教和其他的审案者早已完整的阅读过卷宗的全部。这桩案子引起了很多不好的影响,每一个经手的人员都在卷宗里把雷纳德的“可怕”稍微描绘的夸张了一点点,到最后递交过来的卷宗里,似乎这个农夫是一个身高十英尺的魔王。
现在,这个雷纳德就站在台阶下。主教和审案者们略带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魔王”。他眼圈很黑,衣衫褴褛,头发用束带简单的扎在一起,身材并不算壮硕,但常年耕种的痕迹很明显,腰很粗,手臂上全是细碎的疤痕。这只是个典型的老实巴交的农夫。
“大人,”雷纳德犹豫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的说“您是说,我那天晚上梦到的一切,都是因为撒旦的蛊惑?”
“是这样的,农夫。事实上,我们认为是撒旦路过了你的梦境。那不全是你的罪责,孩子。”
“谢天谢地,主还存在着。”雷纳德情绪有些激动,随后问道:“那我的灵魂还能够摆脱撒旦的蛊惑吗?救救我的灵魂吧,大人,救救我这个可怜的乡巴佬吧!”
“我们谨慎的决定,把你送到亚平宁山脚下的修道院里。告别你的妻子和儿女,准备动身吧。在那里你要和修士们同吃同住若干年,为他们承担劳役和杂务,以此洗涤你的灵魂,重归主的怀抱。”
“谢天谢地,大人,您像古代的圣人一样公正。”
“公正仁慈的只有上帝,我只是传达他的声音。”
“是的,大人。是的!是的,是的。赞美上帝!”
“赞美上帝。现在去与你的家人们告别吧。遵从上帝的旨意,或许有一天你们还会再度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