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厨房,暗自庆幸。果然这狗头心思缜密,要想搞死他还真不容易。现在急切的想取搅屎棍的人头是不可能的。且不说一招天王盖顶打不打得死他,就说一但惊动了寨子里的土匪,这么多人怎么打,自己除了右手掌一招天王盖顶,又不会其他功夫。虽然是一掌下去可以摧碑裂石。毕竟不是像拍苍蝇那么简单。人家不可能站着不动让你拍。王石一边坐在灶前往炉子里加柴,一边思考。门外传来脚步声:“你饭做好了没,老子都饿了。”王石扭回身,寻声望去只见两个小喽啰站在门口向里张望。
“马上就好了,刚才被大王叫去问事情耽搁了一会。”王石解释道
“什么屁事,不就是赖子死了嘛。当了土匪活一天是一天,说不定哪一天就轮到国人了。”说着两个喽啰就往餐厅去了。这句话里的“国人”,这是四川方言中“自己”的意思。
过一会又来一群人到厨房问,过一会又来一波人到厨房问,王石都把那几句话去解释。看看锅里水滚开了,肉香味飘的寨子里四处都能闻见。黑矮的狗娃大步走了进来:“你煮的什么肉这么香!”王石笑着说:“黄牛肉!”
“黄牛肉,你骗鬼!”狗娃不相信,用拷问的眼神看着王石。
“真是黄牛肉!”
“山寨里又没杀牛,哪里来的黄牛肉。”说这就伸手去揭起锅盖,一股热蒸汽扑面而来,他赶忙把头歪在一边用左手把蒸汽扇开。
“真是黄牛肉,是张胖子把肉放在储藏室里的,我看见了,在不吃怕天气热起来就坏掉了。”
“肉好了没,煮了多久了。”狗娃一边问左手去旁边拿了一把勺子在锅里舀了一块肉起来,往嘴里送。边嚼着:“已经好了只是还有点硬。算了等不得了。大王在催。”
王石去拿来一只木桶提到灶台上舀了一桶,盛了一半桶粥,用扁担挑着跟在狗娃后边。路过餐厅就听见里边众人都大声呼喝,“已经好了嘛,这是给大王送饭去了。”
“真是,我们人这么多,不先让我们先吃。”
“就是,我们自己动手去。”
一帮小喽啰看见王石送饭去了,跑到厨房拿起碗就去锅里捞肉,你争我夺,不一会一大锅肉就被抢光了,还有不少人在埋怨没吃饱。
王石回来看见厨房凌乱不堪,锅里的肉已经被抢光了。灶台上,摆满了吃过的碗筷,大家吃完饭都各自散了,张成富从门外走进来:“你要没肉吃了,都被抢光了,刚才本想帮你留点,可是人多留不住。对不住啊。”
王石笑着说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解围啊,表哥!”两人相视而笑。
“你为什么要帮我。”王石疑惑的问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打死了人或者就是偷了东西,跑到山上来躲避官府。我猜的对不对!”张成富一幅调皮的表情看着王石
“对对对!被猜中了。我就是为了躲避官府,没办法才偷偷跑上山来的。”王石借机附和他。
“所以嘛,都是天涯沦落人,怎么能不帮你呢,在说了看你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肯定是跟我一样被逼上梁山。”
王石追问道:“讲讲你的故事。”
“没什么可讲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了今晚上你煮的这是什么肉,我怎么从来没吃过这种奇怪的肉味。”张成富疑惑的看着王石。
“张胖子的肉!”王石犹豫了几分钟,才小声的说道
张成富听完,一手指着王石,接着就跑到门外哇哇大吐起来,吐了好一阵子。王石看着张成富在门外大吐,忍不住摇了摇头,:“早知道他会吐就不告诉他了。”
张成富吐了一阵子从门外进来,一手不停的抚摩胸口,用衣袖搽着眼泪、走到王石身边小声说:“张胖子也是你杀的!”
“是的。”王石若无其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就不怕我去大王哪里告你。”
“你去告好了,我是你表弟。表哥你说对吧。”王石说完得意,笑嘻嘻的望着张成富。
“算你狠,真没看出来。你做么子不先告诉我这是人肉,害老子吃了那么多。想想都TM恶心。”
“我没机会告诉你,先又被喊去问话,接着回来就没看见你。又要去送饭。哪里有时间来给你报信。反正也没毒。怕啥子嘛。”王石一富吊儿郎当的边说边笑。
“我也还没吃饭,中午还剩些粥,你刚才估计也都把肠胃清空了。来来,我请你喝点粥。”王石说着话去拿起一只碗盛了一碗粥递给张成富,自己也盛了一碗。吃完粥,聊到半夜,张成富回后边睡觉去了。
山寨里里,只有几个头领是单独的一间房住着,其余喽啰都睡在一间大屋子里,两边是木板上面铺了些棉被。中间一条过道。王石刚来也不知道哪里睡觉,如果去和土匪们一起挤大床睡,肯定会惹起怀疑。
张成富出去后,王石把厨房门关上,就在厨房中间的地上水缸旁边,用枯草铺在下边,上面在盖了些草,拿了一截木头做枕头,睡到半夜就做起噩梦来了。看见张胖子满脸是血,嘴里不停的喊“还我头来!还我头来!还我头来!。”急的他满头大汗,猛的惊醒坐起来,看看灶台上油灯,黄黄的灯光照的满屋子都昏昏惨惨,身上衣服都汗湿了。
“M的!真是应了古人那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了。”王石自言自语的说,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向了储藏室,黑漆漆的木门,突然也变得阴深可怖了。自我安慰了一番。继续倒头睡下,侧着身子背对着水缸,时不时看看储藏室的方向,好像张胖子会突然从里边出来找他索命似的。一直挨延到天亮。
一夜没睡好,白天就有些犯困。吃过中午饭,倒在柴堆里竟然睡着了。正睡的香,狗娃走到门外用力拍门啪!啪!啪!“开门,小张!小张!”
王石听见拍门声,揉了揉眼睛:“谁呀!”
“我,狗娃,快点开门有事给你说。”
王石开了门狗娃进来习惯性的,左右东张西望四处看:“今天晚上大王要带领兄弟们去渠马镇打猪草。马上赶紧造饭吃,酉时就要吃饭,戌时就要出发。”
“打什么猪草,又不喂猪!”
“哎呀!你真笨,打猪草就是去打劫的意思。比我还笨,没救了!”狗娃说着把两只手背在后边,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来。说完就走了,回头又丢下一句:“你马上做饭哈,耽误了出发的时辰,大王可饶不了你。”
看看正是未时,酉时吃饭,也就是五点多的样子,还有三个小时。王石打起精神去储藏室舀米拿肉,开始忙活起来。
这渠马镇距离狮子山相去四十多里地,中间还隔着黄土岭,从来没去过,也是个人口稠密的地方,镇上和漳州城相隔仅二十里,而且是大路,可通车马。平时搅屎棍比较谨慎,担心会遇到官兵。今天狗头建议去渠马镇,一来可以多劫掠些钱粮。二来也能探探虚实。如果遇到官兵,能战就战不能战就撤。狗头又定下了详细的撤退方案。搅屎棍觉得可行。所以打算今天晚上去试试。
搅屎棍收拾停当,手下喽啰个个摩拳擦掌,精神抖擞。拿刀的刀光映日辉,拿枪的枪头闪银霞,人人好似下山虎,个个要当楚霸王。
黑鬼当先锋前引,搅屎棍后随,点起人马正要出发。王石从厨房跑出来,直到搅屎棍跟前:“大王你今天下山,也带上小的,见见世面。”王石说着抱拳鞠躬
这王石是想跟着去渠马镇,看看镇上药铺弄点毒药。好下手。老是在山寨里呆着,难道还真留在这里做厨子不成。
搅屎棍听了哈哈哈大笑,:“你小子,好吧,就带上你。”让狗娃去后边仓库里找了一把朴刀,递给王石。
众人一路疾驰,走了半个多时辰,天快黑的时候,到了黄土岭,搅屎棍传令,让弟兄们稍势休息一会,王石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遥看黄土岭,一层一层的稻田,禾苗绿油油,几个村民干完农活正往家走,农家小屋黑黑的屋顶,烟囱升起蓝白色炊烟,被微风轻拂消散在天空中。四周安静极了。远远的能听见一两声狗叫。
搅屎棍每次出去劫掠。路上定下规矩,不准说话,所以虽然四十多人的队伍,都黑压压的坐在路上,却没有一点动静。休息了一刻钟。搅屎棍挥了挥手,前面带队的黑鬼站起身带着人就出发了。后边的人也都默不作声的跟着,一路疾奔向前。
向前快速行进了一个多时辰,王石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上穿的一件黑布短卦被汗水浸湿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其他匪徒也都个个喘起了粗气,天色已经黑透了,月亮还没升起,四周黑漆漆的。脚下的路走的人多了,踩得好像油光光的,在黑夜里发出淡淡的白色。
正走的疲乏,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一个小喽啰从前面快步跑到搅屎棍面前说道:“前面就是渠马镇了,我们已经到了镇子外面。”搅屎棍让大家伙先休息休息,把气喘匀了,整理刀枪准备进镇子,开始抢。
休息了十几分钟,王石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正眺望着镇子里,张成富靠了过来,小声在耳边说道:“一会进了镇,别乱跑,跟在我后边。”
“恩知道了。”渠马镇中间一条大路,两边几排房屋,临街住着商户,后边都是些庄户人家。整个镇子住着两三百户。搅屎棍指挥群匪只抢临街的商户,匪徒们一进镇子就开始敲门打户,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枪,只要有人稍有反抗就用刀劈死。抢夺钱财,**妇女。无恶不作。整个镇子一会儿,哭声骂声,吵吵嚷嚷,闹腾起来。众土匪都各自去忙着抢东西去了,王石在街上一个人东张西望的找药铺。正走到一间绸缎店门口,只见门前一个四十多岁身穿景红团花段长衫的男子,赤着脚倒在血泊之中,屋子里传来两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求求你放了我女儿。”接着传出一个土匪哈哈大笑的声音,一个少女子的哭喊声:“妈妈救我!妈妈救我啊!”王石本不想去管这事,可是听见这叫喊声又控制不住,大踏步冲进去,看见一个黑汉子正把一个身穿白色睡衣的中年妇女按住地上,旁边一个汉子正在撕扯女孩的衣服。两个土匪看见王石进来了,“张兄弟你也想进来玩玩,排好队,让你轮第三。哈哈哈”王石也不打话,一个箭步上前,扬起右手一巴掌拍在按着中年妇女土匪的头顶。接着只听一声闷响砰!,坐在中年妇女身上的土匪一头栽倒在地。把女孩按在床上的土匪根本没看见,只顾用嘴在女孩脖子上亲热,王石快步上前,对着他后脑勺,用尽全力,砰的一声,头骨被打的粉碎,凹了下去。只见这土匪口鼻出血也不动弹了,一把推开尸体。女孩坐在床上惊恐的用双手护住胸,满脸泪水,头发凌乱不堪。
这时候女孩的母亲走过来一头跪下,就磕头,王石赶紧双手扶起。中年妇女抹了抹眼泪:“谢谢英雄救命之恩,今天若不是英雄相救,我们母女无脸活在这世上了。说完抽涕起来。”女孩也从床上下来双膝跪下感谢。王石赶紧扶起说道:“你们赶紧藏起来,如果一会土匪们发现他们两个死在这里,只怕会来寻仇。你们先收拾细软钱财,等我放起一把火来,把土匪尸体就烧了,我送你们母女去漳州城下。”
母女二人穿好衣服,匆匆收拾些细软银子,首饰。打做一个包袱。王石把两个土匪尸体拖在一处,就把桌子上的油灯往上一掼,然后去柜台里抱来几捆绸缎,扔在上面。不一会火势就窜起来。王石护母女两一路从小路出了镇子,大踏步奔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漳州城门口。
“前面已经是城门口,你们母女二人稍稍休息,等早上城门开了。就进城去,不可提前今晚的事情。”王石交待完正要离开。
母女二人再次跪谢道:“今日多亏英雄救命,来世就是变牛变马也报答不了英雄的大恩。”
王石赶紧扶起:“你们说的言重了,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我还得赶回去,免得土匪们怀疑。”
“英雄一路保重!”母女二人看着王石匆匆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又过了一会,看不见了,女儿才拉着母亲的手道:“他走远了看不见了。咋们先去舅舅家吧。”
女孩的舅舅就住在漳州城门外的一个小村子里,母女两沿着小路走到村子里,敲开了门,女孩的舅舅开了门,问了情由,安顿下母女两,一直竟奔城门口来,敲打城门,城上守城兵丁不耐烦的问道:“谁TM的不长眼啊。深更半夜的敲你M呀敲。不知道规矩吗。”
“老爷,渠马镇土匪来了,你们快开门啊,我要去告县大老爷,让他赶紧派兵去剿匪。”这时候一口唾沫吐在了他的脸上,他用手一摸一股子口水的臭味。接着城楼上的兵丁大喊道:“在TM吵,老子下来砍死你。就是有土匪来了,也得等天亮了才能给你开门,派不派兵,那是老爷的事,轮不到你操心。马上给老子滚!”
女孩的舅舅继续在下边伸辩,想说服上面的兵丁,兵丁越听越不耐烦:“你TM在吵吵,把你当土匪抓起来。”说着一通乱骂。
他叹了口气,独自回去了。
王石快步跑回渠马镇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火海了,靠西边临街的房屋烧了七八间,街上到处是人。都在忙着救火。火势渐渐的已经快被扑灭了,搅屎棍一群人到是没看见,正在四处张望时,突然张成富从黑地里闪身出来:“快走了,搅屎棍和黑鬼带着大队人,和抢来的东西以经在回去的路上了,我四处寻你,你还在这里东张西望。”说着话拉着王石的手就向着回去的大路狂奔。因为二人是空手,前奔了一个多时辰,到黄土岭时,已经看见其余土匪在前面肩挑背扛的往回走。搅屎棍走在队伍的前面,黑鬼押在队伍的后面,把一口朴刀扛在肩上,回头看见赶上来的王石和张成富:“你们两兄弟跑哪里去祸害姑娘去了,没个够!这会才跟上来。还空着手。”
张成富和王石都没言语低着头跟在队伍后面一起走。
本来想去镇子上找家药铺弄点毒药,哎,垂头丧气的跟着走。回去的时候队伍很慢,因为驼了很多粮食和布匹,金银等,金银没有劫到多少,粮食和牛羊这些多一些。搅屎棍对狗头说道:“狗头,平时看你挺机灵的,你说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跑这么远。来回八十多里地,来抢劫,还要弟兄们扛粮食。这不是成了下苦力的了嘛。”
“大王,粮食可比金银有用啊,如果你被困在山寨,金子银子,既不能吃,也不能穿,那就得靠粮食活命啊。在说了,我们是土匪,需要什么就去抢什么,难道我们还需要用银子去买东西吗,哈哈哈哈。”
“你到是说的轻松,把弟兄们可害苦了。”
一直走到天亮了才到山寨,狗娃指挥喽啰们把粮食放进储藏室,把劫来的金银入了库,记了帐,各种物资都记录明白,把账单拿给搅屎棍看了。吩咐王石赶紧去造饭,大家吃了好休息,黑鬼把众人集中在寨门前空地上检点人数,点来点去少了两人。问来问去都说不知道。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肯定是抢到了金银跑路了,谁还肯回来受苦。”
“当土匪不就是为了发财嘛,他们两个肯定卷了银子溜了,谁还回来受这鸟气。”
内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瘦个子喽啰说道:“我看见他们两个进了绸缎庄,还杀死了店老板,后来就没注意了,不一会绸缎庄就起了火。不知道他们两个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