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卤制荤食确有一手,不像牙将,每日只会抱着他的宝贝坛子腌菜,不是酸就是咸,不是葵菜就是芥菜,毫无新意。
一连十二只鸡下肚,吃得肚皮溜圆才消停,仙怪们怔怔看他面前垒的小山堆一样的鸡骨头,良久,兔子问道:“哎!你是怎么回事儿?莫不是上辈子和鸡有仇?”
寒少宇飞了兔子一个白眼,碘着肚子靠在座椅上眯眼养神,兔子仍旧喋喋不休,似乎今日他不回他,他就打算一直这样问下去,小鸟看不下去,跟他道:“他是憋的,我说玩笑话当真,憋了一个多月没吃,所以才会这样。”
兔子摇头,临散场写了张纸递给小鸟让他去他药铺抓副药给他回殿煎了,寒少宇扫了两眼,都是消食调理肠胃的草药。
“师父,你再放任他胡吃海喝迟早要出事情的。”
兔子将方子郑重递给小鸟时叮嘱,他那时懒散倚在客栈的廊柱边,用一小截鸡骨头剔牙,大概是形象很不好看,被鸟儿踹了一脚,金衫后摆留了个颇大的靴子印。
“吃鸡你也要管?”
兔子撸了袖子,“嘿!你个没良心的!你要是正常点,儿吃我才懒得管你!你是怎么吃的?小骨头不吐直接咬碎吞,大骨头我师父从你嘴巴里夺出来都只剩一半,你也不怕消化不良!”
丢了兔子一个大白眼,箍了小鸟走人,自然没让他有机会溜到药铺去抓药。小鸟对此很不满,路上又踹了他几脚,于是金衫后摆又多了层叠的靴子印。
寒少宇没有拍掉,箍了鸟儿在妖市兜了一圈,又去荒地,武神们居住的帐篷已搭了一排,刚走到那儿,兔子的马车也到了,几个小徒从车上卸下草药筐,兔子飞了个白眼,将一包东西抛来。
迎面一股药味,臭哄哄的,一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寒少宇抬手去接打算毁尸灭迹,鸟儿却一蹦老高,箍着他的脖子压在他背上,长腿箍了他老腰,单手接的精准。
“三碗熬成一碗给他灌了。”兔子又飞了个白眼,同他擦肩而过入帐,“你继续胡吃海喝,吃死喝死,正方便我师父另觅新欢。”
同小鸟在帐外站了一会儿,同兔子那几个小徒弟说了几句玩笑话,进帐便看见兔子正在三太子手臂上动刀子,聚精会神动作准狠,三太子被箍着手臂痛得直抽嘴角,旁边的武神窝在一起倒抽冷气,整个大帐只有小徒石杵碾砸草药的声音。
“都不说话。”
兔子手里一顿,瞥他一眼,装腔作势,“我在治伤,神君大人没事做还是早点回去吧,明个从你那些家臣里选几个心细的来这儿给我打下手,人手不够。”
寒少宇心说惯你的臭毛病!你这只死兔儿!明明心黑手残的你装什么悬壶济世!
但腹诽归腹诽,还是满口答应了,在脑中将那堆家臣细细筛了一遍,心细的几乎没有,个个五大三粗腰宽膀圆,挑大粪可以,给兔子打下手,八成只会越帮越忙。
眼见兔子收手,李哪吒手臂上已被削掉一片皮肉,兔子从袖里抖出条布巾,将削下的碎肉细细扫了,寒少宇耐不住发问,说你这是要做什么,拿回去炖莲藕汤吗?
话音未落鸟儿一肘袭胸,正怼在胸前敏感处,那滋味难以形容,寒少宇庆幸自个是个爷们没有哺乳的功能,要真是个女的又在哺乳期,没准就他这一肘,能将奶水都怼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