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旁人挂帅,没准就因青先生这句,打消了点将点参将的心思。”大巫喝了口茶水道,“但偏偏这寒大帅不是旁人。在这世上,不可否认无论凡人亦或神仙,绝大多数都是脚踏实地一步步奋斗着,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一步登天的。不能因为绝大多数脚踏实地的反对,就不让那一小部分一步登天吧,再说人家或许也不是一步登天呢,人家说不定在所有人都看不着的地方付出的辛劳汗水比那些脚踏实地的都多,那凭什么因为他们的感受阻止人家的发展?什么是不公平,这种才是不公平,因为考虑大部分人的感受,剥夺那一小部分的前程才是不公平。可惜绝大多数俗人都想不通这个道理,不能考虑时境破格提拔任用,这才是自古许多败仗的关键所在。寒少宇为何在上古便被称为战神,因为他就是个不讲规矩的变态,当然也是君上担待知他天资绰约知他有真才实学,所以给了多方特权,不然真换玉帝那样的,早就把他砍了,那就没有白战神也没有诛蚩尤杀夸父,更没有之后大禹治水,有的只是一条烂成骨头的死应龙罢了。”
寒少宇白了大巫一眼,知他前头是安慰鸟儿解释他作为,最后补那句,重点却是在“死应龙”三个字儿上,这老巫嘴片子就是趁机骂他过过嘴瘾,呸呸!真是讨厌!
次日一早,火狐狸早早爬起来守擂,刚开始两场还打得很轻松,可第三场来了个修为颇强的野仙,同苏墨差不多的功力,但出手更阴狠。
寒少宇在台下观战就觉得不对:神仙堆里是出了不少坏胚,野仙堆里也不一定都是好物,但既能飞升,总归都有仁心,自然是和为达目的穷尽手段的妖怪不同了。
但台上这位,看着是一派素衣飘飘,戴着一顶破斗笠留着两撇长须,虽然五官样貌在野仙中算是很难看的,但看打扮还有几分超脱的感觉,使一柄手臂长的古琴,拨动有粼粼之音,也是超然的音调,可曲未过半,肃杀之气就从琴音中泄了出来,翻起尖长的指甲扣动琴上的某处机关,“峥”地一声,七弦绷起,被留着长指甲的手箍成一束,另一手一拨,无琴音泄出,只看弦影在动,火狐狸却连袍子带皮肉被割伤几处。
“无耻下流。”鸟儿道,“指甲留那么长本就是对琴不敬,以琴为兵,更是不尊,现在还毁琴来伤人,他的琴技一定是跟狗学的。”
“魔音穿耳,一定是什么奇门诡阵,咱们听不到,火狐狸却听得,刚那一拨,火狐狸未闪开,定定杵在原地,似乎是瞬间被控住心神,阿臣,你能不能援手,破他这魔音?”
鸟儿闻言便骂他,“木头,你的眼睛是长在屁股上了吗?现在的情况这是能不能的问题吗?我说我能,关键是我拿什么破?没琴怎么弹?弹你还是弹安安……”
鸟儿话音未落,青衣被揪了一把,低头就看着个粉粉的雏鸟,甩着只长了几根火羽的小尾巴一蹦三尺高,睁着一双溜圆的眼睛看鸟儿眨眨,小嘴儿又噙着鸟儿的青衣下摆扯了扯。
鸟儿瞬间就没了脾气,抱了那只雏鸟在怀,安安带着火星的屁股撅得老高,生怕烫着鸟儿,四面一瞧,不见凤熙,远处只有阿菁和阿烈在对他招手。
“你爹呢?”寒少宇揪了把安安脑袋上的毛毛,问道,“小崽子,你爹怎么不见了?”
“弹弹。”鸟崽子道,“堂叔,弹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