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大帅,你要回去吗?”神棍展了袍摆问他,“你看张百忍这小心眼,若回去了,还不把你给吃了,就算吐出来也粘一身口水,你三番五次找他不痛快,又为蚩年挡了一箭,此回他必拿立场说事,要我说你还是别跟回去了,这里风景不错,躲上几日,待张百忍气头过去了再回营吧。”
鸟儿也道:“苍先生说得对,木头,这一回我可不会支持张百忍,咱俩还是避避风头,你想到哪儿去,我陪你去浪,想浪几日浪几日,若你不想挂帅,抛了帅印咱俩就不回去了,去哪儿都行,有多远走多远。”
寒少宇对鸟儿笑笑:“你今日所述,倒是我心中所愿,可眼下有要事还需启奏,这仗打了一半,若因个张百忍歇菜,我心中反而烦闷,半途而废向来不是我风格,你还是陪我咱们从一而终吧,摆平九黎这大麻烦,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他要杀你怎么办?”鸟儿望着马蹄腾起的飞尘有些担心,“他要杀你,我陪你吧,总觉得这么死窝囊,可若我不陪你,又折了咱俩的情分。”
“他要杀我也要思量后补事宜。”寒少宇道,“张百忍是有点糊涂又不是真糊涂,他自得掂量轻重,牢骚是有,说不定刑罚也有,若闹得过分,也得掂量是否会失了军心。我又何必同他一般见识?再说不是还有君上……”
君上坐在马上,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的议论自然是听见了,寒少宇拽了小火鸟儿自上马,让他拉好缰绳,自个才一步跨上马宝宝脊背,知道君上有话要说,看大鸟一眼,催马宝宝疾行几步与君上的坐骑齐头并进。
“为何救蚩年?”君上骑在马上问他,“我知道你虽行事大胆,却不是考虑不周的莽汉。玉帝遣人射那一箭,中与不中在天,蚩年死或不死在命,你自不管他,立场敌对,也不算违背道义,你就算管了他,不以尾拍断箭矢,也可唤那蚩年躲避,或者一口水柱冲了那箭,反正不论哪种都比直接拍断来的含蓄,我就不信你这脑子会想不通这点,非要如此处置驳玉帝的脸面,给自个惹上这大麻烦!”
“待会回营,玉帝若刁难,君上可会救我?”寒少宇笑笑问,“您先回我这个问题,我才有底气做接下来的事情。”
“你是我的黄龙自然要救的。”君上道,“咱俩的关系,是君臣更是朋友,你是我爱将,促成四海八荒安稳的局面有大功德,论公要救,你是我战友,咱俩当年金戈铁马征伐部落,论私自然也要救。”
“那便好。”
寒少宇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说我可不敢拿您当朋友,战友倒是可以称的,但我还是更愿意同你上下有别君臣相待。
“君上既这么说,我便以实相告了。”他道,“我刚救蚩年,确实没考虑那么些东西,情势所逼是一,故意驳玉帝脸面是二,对张百忍,我实在对他无话可说,反正已经撕破脸,那便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