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内?你何以见得。”
对于我这样的说法,过于惊诧的霍子陵,认为我的判断过于武断;然这样的猜想,我却觉得八九不离十。
我回道:“南夷所谓的先机,是有时效性的;试想,南夷都压到了中原腹地的家门口,岂可空手而归?而他们要把握好这个时机,必须得在我们援军来之前下手才有可能;而你我也清楚,汾关附近各重要郡县驻扎的其他启元军要到达野秋鹤,顶多就是一天的路程;两日,已经算是南夷把戏时间的极限了。”
话毕,我瞧着霍子陵惊得合不拢嘴的样子,蹙眉反问到:“你什么表情,难道我分析的不对?”
“不是。”
知晓自己在人前过于失态,霍子陵忙调整了下表情,转而有些带着钦佩口吻同我说到:“您分析的都在点上,而末将此时既惊讶也惋惜着,娘娘若是个男儿身,定能成为一方枭雄。”
“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有心思同我玩闹说笑?遇到问题困难,多动脑子是平常事;能猜透几分盘面,那是个人眼界深浅问题,和性别男女没有任何关系。”
“末将失礼。”
被我一训,霍子陵脸唰得红了一圈。
也没多少心思研究他的心境,我就着我关心的南陲局势,继续说到:“双手难敌四拳,你眼下只有不足五千的兵士可用,而南夷的先头军有足足两万人之多,以一敌四,胜算渺茫。也不知二十里外的清野情况如何?按道理说,当下如此危急的情况,阿曜不会袖手旁观的;要是他们驻防的一万能及时来援,你我也不必陷入现下坐以待毙的困境。”
“娘娘,恕末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许驻守清野防线的北燕兵士,在靖德帝的示意下,想隔岸观火,坐享其成呢?”
“不会!”
面对这样的说法,我当即否定住。
“照目前的形势而言,野秋鹤一旦失守,南夷的大军势必其攻打大历而挥师北上,大举侵占北燕的国土。因为所有人都清楚,现下的北燕处于内忧外患之际,一旦让南夷在边防上打出了这个缺口,进而使得内贼和外患形成夹击之势,于阿曜而言是件得不偿失的蠢事。一致对外,驱逐南夷,是当下关于到两国边陲既未来的头等大事,谁掉以轻心,谁便是惹祸;而这祸,现下或许大历还承受的起,但北燕绝对经受不住的。”
“看来娘娘对靖德帝,很是有信心。”
半响后,霍子陵嘴里幽幽地冒出一句这样的话。
我知道他并不是刻意损阿曜什么,只是他们的立场不同,在危机之下,故有了不同的见解而已。
我道:“我兄长当初劝我来汾关说服将军出兵,曾对我说了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觉得这话不仅是在告诫我自己于这天下的责任,也是在提醒所有人,天下这份安宁需要所有人来共同守护。小利小惠前,人可以自私自利些,但牵扯到大是大非上,我相信,所有人都会放下一己之私,声援天下正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