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荣扶桑忍不可忍地转身看向他:“你老是跟着我做什么?你难道不是应该在医院看看你背后的伤吗?”
傅臣熙眨了眨一双妖冶的眸,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偏偏摆出那样无辜委屈的表情:“可是你要走。”
“我下午要下课的。”
“那我送你去上课。”
“……”荣扶桑又道:“傅先生,您忘了吗?我是傅洐的未婚妻!”
“那又如何?”傅臣熙完全不在意地继续凝视着她:“你们并没有结婚。”
“……算了,反正,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那怎么行?”傅臣熙轻拧了眉心:“我都为你受伤了,你难道不该管我一顿饭吗?”
“……”荣扶桑当然不会跟他一起吃饭,万一被傅洐知道她跟傅臣熙一起吃饭,那她回去还要不要活啦。
荣扶桑索性不理他,转身往不远处的地铁站走去。
身旁,一辆黑色的加长版林肯呼啸着速度疯狂地往医院驶来,眼看着就要撞上荣扶桑。
车子里,因为受了枪杀,取出子弹后依然高烧不退,而被陆宁远抱在怀里的程芊语,就这样与荣扶桑擦身错过。
好在一旁的傅臣熙反应快,一把就将荣扶桑拉拽着推到了一旁,反而他自己的手臂不幸地被车子的后视镜重重地刮了一下。
那样的力道与声音,哪怕是荣扶桑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定然是很痛的。
她连忙走上前:“我陪你去处理一下。”
傅臣熙却竟然趁机一把握住她的手,面色执拗而坚持:“吃饭。”
“……”荣扶桑看了眼时间,垂死挣扎:“这个点,吃晚饭是不是太早了?”
“那我们可以先去看个电影。”
荣扶桑直接一口拒绝:“不校”
两人正僵持不下,傅洐的黑色魅影已经缓缓地停在了他们身旁。
车窗被轻轻摇下,傅洐看了眼那两人此刻仍然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转眸,先是朝着傅臣熙勾唇淡淡一笑:“臣熙,手怎么了?”
他着,从烟盒里取了一支雪茄,隔着车窗,递给了傅臣熙。
傅臣熙另外一只手伤了,只得用握着扶桑的那只手去接烟。
林栋则趁机走下来,给荣扶桑开了车门:“荣姐,傅先生是特意过来接你的。”
荣扶桑坐进去,傅洐看都不看她,而是慢条斯理地抽着烟对傅臣熙道:“傅晴那里若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林栋。”
完,他便示意老胡直接开车。
一路气氛微妙的长久沉默。
荣扶桑自然是察觉出了傅洐此刻周身散发出的冷意,可今的这件事,她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啊。
于是她便也头偏向窗外,沉默不言。
大约半个时之后,车子直接停进了傅氏大楼的停车场。
傅洐也不看去看她,直接冷声命令道:“下车。”
荣扶桑都不愿意搭理他,直接对老胡道:“能麻烦你送我去学校吗?”
傅洐直接走过来,不由分地将她扛在肩上,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惩罚似地狠狠地打了几下她的屁股:“我跟你过什么?不长记性?嗯?!是不是我平时太过纵容你了?”
“我刚才要是不出现,你是不是就直接陪着他去看电影,共进晚餐了?”
荣扶桑活到20岁,荣玉澜平日里连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她,她什么时候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对待过呢。
她又气又恼又是羞愤,气得眼睛都隐隐泛红了。
偏偏这恶劣的男人还嫌不够,抱着她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然后直接将她扔到了沙发上。
那扇大门都还没完全关上呢,傅洐就已经不管不关覆在了荣扶桑的身上,疯狂而带着太多情绪的吻随即便砸在了扶桑的脖颈之间。
连啃带咬,傅洐这一次用在荣扶桑身上的力道,是连他们第一次时都没有的霸道与蛮横。
像个蛮不讲理的恶魔。
荣扶桑这才发现,她平时在傅洐面前之所以能有反抗的能力,那都是傅洐有心让她罢了。
一旦他发起狠来,她就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被他认真疼爱着的女人。
只是一个他高兴时能宠一宠,不开心时就能随意撒气的玩物。
摇摇晃晃间,荣扶桑觉得头顶上的那盏圆形的水晶灯怎么会那么的亮,那么的刺眼,刺得她甚至觉得隐隐鼻酸……
双眸湿润,可她一点都不想在傅洐的面前流下任何一滴示弱或是无用的泪水。
这场噩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到傅洐终于消气的时候,他才发现身下的荣扶桑浑身刺目的青紫红肿,还有她白皙的手背上那星星点点的,像是被烫赡红痕。
傅洐的双眸微滞,心头这才暗暗懊悔起来。
他怎么会这样地失控?怎么就会被怒火给蒙住了所有的心智,竟然会这样的对待明明是他想要终其一生都疼宠在心尖之上的人……
傅洐伸出手,想要擦干扶桑眼角不心溢出的点点水色:“扶桑……”
却被荣扶桑猛地一下拍掉了,她面色间有着傅洐从来未曾见过的清冷与疏远,抬眸望向他的那一刻,扶桑的眼眸中盛满了冰霜:“你不要碰我!”
她手脚发颤着将那些已经褴褛不完整的衣服一件件地穿起来,然后径直走到了外面,对林栋:“麻烦你送我回学校。”
从头到尾,她视傅洐如透明。
后来,荣扶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程中公馆的,应该亲自开车将她送回去的吧。
转眼已经是黄昏,夕阳残照,城市中开始渐渐亮起各种温暖的灯火。
荣扶桑坐在车中静静望着,然后开口对林栋:“麻烦你送我回荣家吧。”
林栋点头,他默默地看了眼荣扶桑,只见她瘦削的身形隐藏在一片阴影之郑
心中划过一分不忍的。
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轻易承受住傅洐那样深邃而汹涌的感情。
谁又能想到傅臣熙也会对她如此上心又如此在意呢?
怪只怪她实在生的过分美丽,又偏偏无任何家人爱护疼惜,形单影只,所以总难免要比普通的同龄女子过的艰难一些。
车子没多久就在荣宅外面停了下来,林栋望着她晚风中单薄纤瘦的背影,忽然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发给了傅洐。
傅洐很快便看到了那张照片。
黄昏的风吹乱了她的发,树上不心飘落的粉色花瓣无声地落在她的肩头。
时间仿佛彻底地静止在这样的一张照片之郑
傅先生的心忽然间软得一塌糊涂。又不免在心中暗暗有些后悔,刚才不该那样地对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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