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正义故意发出夸张的惊呼,问:“什么变故,不会是连一周时间都不给吧?好在我账上有钱,他们实在逼得紧,明天,最迟后天,就能完成置换。老钟和严小姐说得对,花牛上市是头等大事,其他项目我只能暂时停一下,优先确保花牛去香港上市。”
何晓峰沉痛地说:“刚刚接到港交所的通知,AB股计划暂时中止。”
“什么意思?”张正义演技了得,竟然控制气息,用破音发出质问,那种声嘶力竭地紧迫感,感染着会议室里的每个人。
钟乃远坐不住了,紧皱眉头,问:“晓峰,怎么回事?谈得好好的,怎么说中止就中止,港交所还有没有一点谱儿?”
许三峰摆动着他那张不成人形的脸,用无望地声音说:“消息其实已经流传几天了,香港媒体不知从哪里刮出一股妖风,说AB股不能保护普通投资者,连发了几十篇评论,立法会也有杂音传出来,我一直在做港交所和港监会的工作,他们都肯定地回复我,不会理睬杂音,会坚定地推进改革,谁知道……哎……”
“我问一下,”严小盐早已习惯了做局势的主宰者,她将犀利的目光投射到许三峰的变形塑料脸上,问:“港交所只是暂停AB股,还是把花牛上市的事情都彻底叫停了?”
何晓峰立即在她的问题里嗅到了极度危险的味道,马上说:“花牛去香港上市必须是AB股,这是一个原则。”
“谁定的原则?”严小盐寸步不让,坚毅地说:“不能为了一个所谓的原则,牺牲花牛上市。不能以AB股上市,我们就以全普通股去上市,总之,必须按原计划上市。”
图穷匕见,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次会议要达到的目的。许三峰的变形塑料脸上连最后仅剩的一点生机都消失一空,他是代表信安的,在信安-丰润这个超级组合中发挥着桥梁作用,如今,惨败已经不可避免,他这座桥,没有发挥作用。苏冰面无表情地坐着,其实心中狂喜,他出的主意,如今得到完美地实施,叫人怎能不歌唱,当然,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唱。
何晓峰还想做垂死挣扎,嘀咕着说:“上市必须AB股,否则,宁愿不上市。”
钟乃远帮腔说:“对,花牛上市本来定好的AB股,哪儿说变就变啊?香港那边发生一点变故不打紧,何主席和高主席会解决的,他们的人脉,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今天晚上就飞香港,亲自坐镇。”
“行啦,老钟,港交所发布会都开了,还解决个屁啊。”张正义拿出手机,点出最新推送的新闻,摆在桌子中央,以便让大家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