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武帝果然不喜欢呆板木讷的女子!”余玥心中暗自欢喜,“以后就这样,天天板一副死人脸过来!”
她心中鼓舞,面上却保持着木讷严肃,低眉敛目,屏息凝气地站在角落里,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一天,案头大部分的事务,还是唐公公伺候的。
第二天,沈司籍重回武英殿,颇有些重见天日的感觉。好个小贱人,竟然能把自己挤下去……
好在陛下念着旧情……不对,什么念着旧情,原来是陛下对小贱人没兴趣?
她一边为太武帝磨墨,一边偷偷打量着余玥。真是个小美人儿,水汪汪的眼睛,鼻子挺翘,嘴唇小巧,皮肤虽然不顶白,却别有一番韵致。
不愧是燕国第一美人的亲外甥啊!
她又偷眼看看太武帝。皇帝皱着眉头,注意力全在奏章上面,对新来的这个小美人,半点兴致也没有。
沈司籍觉得奇怪。陛下实在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君子啊!
再观察下去,她明白了。原来小美人根本还没长开,完全不解风情,又一副三贞九烈的拘谨模样,皇帝会喜欢才怪!
沈司籍在心中拍了拍胸脯:不足为惧啊不足为惧!
这样想着,她的嘴角不禁微微漾开一丝笑容,把身子更加往下伏了一些,好让太武帝注意到抹胸后酥软的白。
一个刻意避让,在御前如同空气般的存在;一个有意邀宠,如同盛开的牡丹般格外绚丽,不但包办了御前一切笔墨伺候,还在太武帝困乏时为他揉肩捏穴。
两个司籍在武英殿中相安无事,伺候笔墨的唐公公乐得清闲。
但武英殿值守的小内官不这么看。
这天午歇时,他偷偷在花园里找到沈司籍,压低了嗓子:“沈大人,小的有点消息报告给大人。”
沈司籍正在研究哪种颜色的凤仙花涂在指甲上更加艳丽,被打断难免有些扫兴。小内官见她脸色不虞,赶忙加上一句:“是关于余司籍的。”
沈司籍这才收回打量指甲的目光:“说。”
“那余司籍,每天都大清早来,把要呈给陛下的奏章反反复复擦了又擦,摆了又摆。她还亲自动手擦拭武英殿的桌椅书橱,硬是抹得一丝儿灰粒子都不见。沈大人,您看这……”
沈司籍愣了半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她笑得花枝乱颤,一边捂着嘴一边喘气,好不容易才歇下来。
“多谢你了公公,真是重大消息啊!”
“她好歹也是个有品阶的女官,竟然亲自动手,打扫卫生?”
“哈哈哈哈,可怜的小妮子……哈哈哈哈”
“可怜……可怜的余司籍……哎呀……”她揉着胸口,笑着摇头,“她竟然以为可以靠抹桌子得到陛下欢心……瑾妃娘娘……”
提到瑾妃她总算冷静了下来,谨慎地四下看看,“娘娘怎么送这么个傻孩子过来……”
小内官张大了嘴看着沈司籍,心想有这么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