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夫人,请你们原谅我,你们也知道我家里困难,也是我贪心,不该见钱眼开的,这么些年让少奶奶受屈了。”阿英说完已经泪流满面了,她哀哀地恳求着他们。
“阿英,你血口喷人,这是你自己干的事,关我什么事。”乔安柔指着阿英咬牙切齿地骂道。
阿英脸色苍白,拉着季旋说道:“夫人,请相信我吧,我真的该死,不该贪小便宜的,这么多年我看到少奶奶痛苦,我也良心不安,请你们原谅我,不要赶走我,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阮瀚宇至此全部明白过来了,他眸光里浮光跳跃,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伸手夺过了木清竹手中的床单,没有打开,只是淡淡说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们都退了吧。”
说完他拿着手中的床单越过木清竹朝着楼上走去。
显然季旋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把所有人都支走了,不相信似的看着乔安柔:“安柔,你糊涂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你可是名门闺秀呢,做这样的事自掉身价啊,你可知道瀚宇最讨厌这样的人了,这下,你可有麻烦了。”
“不,妈,我没有。”乔安柔本能地为自己辩解,又看到季旋的眼光里都是怜惜与责备,知道事情瞒不过去了,只得哭着说道:“妈,我是太爱瀚宇了,不能失去他,只好用这种方法希望他能不要那贱人,转过来爱上我的,求您了,妈,这都是我以前犯下的错,以后不会了。”
季旋渭然长叹一声,扶起了地上的乔安柔,轻声安慰道:“你也不用太在意,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谋财害命的事,以后多注意点,瀚宇那里我会劝劝他的。”
“谢谢妈。”乔安柔听到季旋的话,心里宽了不少,脸上露出了笑容。
卧房里,阮瀚宇手里紧紧的搼着那块床单,心情竟然是无比的沉重,他默然坐着,久久没有打开。
事实上他已经不在意了,不在意她的过去了,不管她以前怎么样,他都已经放下了!
这些天他让她担任阮氏集团的付总裁,把公司最重要的工作都交给了她,难道她感觉不出来吗?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事,怎么能在那么多人面前打开,这会是多么让人难堪!
很久后,他思虑沉沉,目光如炬的盯着这块发黄的床单,最后还是打开了它。
床单上的情景让他睁大了眼,那可是触目惊心,中间一块血污,旁边便是像腊梅一样的深深浅浅的血印,布满了大半个床单。
他的手颤抖了,满心都是不安。
那天晚上,他到底做了什么,究竟要有多么粗暴才能做到这样?他,竟然伤得她这么厉害!
该死
脑海里全是她在他身下哭泣着的画面,那柔弱的娇躯究竟是怎样承受他的粗暴的?他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会这样,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他拼命喝酒,心情烦燥,满心里都是对她的嫌恶报复,可以想见在这样的心态下,他还能对她好么!
心,颤抖着,开始一下下的牵扯着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一阵阵的心疼。
他站了起来,就要朝外面跑去。
“瀚宇。”乔安柔红肿着双眼朝他冲了进来,“瀚宇,请听我解释。”她拉住了他,双手环绕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里,撒着娇,呜咽着不停地说道:“瀚宇,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爱你了,我这样做都只是因为爱你,没有恶意的。”
阮瀚宇的身子稍微僵硬了下,很快拉开了紧紧缠着自己腰的乔安柔的双手,把她拉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他在她对面坐定。
“安柔,你难道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真正的爱情是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你做的这些事多么幼稚可笑!”他面色凝重,眼里的光圈慢慢收缩,语气却很严肃,“你不用给我道歉,如果说真正受到伤害的人,那应该是木清竹,你要去给她道歉才是对的。”
“可是,瀚宇,我真的只是因为爱你才这样的,你不要因此而怪我啊。”她娇娇怯怯地说着,眼泪不停地流着,满脸的可怜兮兮。
“够了。”阮瀚宇的目光盯着她低吼,眼里的寒意渐渐迸射。
“安柔,我问你,大学时有几次都有人给我手机发信息,说是木清竹与哪个男人在哪里幽会,这个消息是你发送的吗?”阮瀚宇的目光啒啒逼人地望着她,眼里的光冷得让她可怕。
这一刻,乔安柔竟然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她惶然,困惑不解,嘴里喃喃低语:
“瀚宇,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她,讨厌她吗?你是爱我的,是吗?”
她的眼神迷离,空洞,答非所问。
阮瀚宇什么都明白了,看着她的脸,眼里的光有些渗人,可他只是沉默了会儿,终究什么也没有说,朝着外面走去。
木清竹的房里空空如也。
他冲下楼梯。
客厅里也是空空如也。
“淳姨,少奶奶去哪里了?”心里突然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他朝着与客厅相连的工人房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