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爷，陛下请您过去。”帐外的通传声及时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知道了，本王这就过去。”肖之祯朝外应了一声，缓缓地松开了怀中的茯苓。

肖之祯被太监引至尹昭仪营帐，向前走了几步，左手一撩衣襟下摆，朝皇帝跪了下来，“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深深地倚在主位上，揉着额角，微微点了点头，并未让他起来。

父子二人沉默了一阵儿，皇帝先开了口：“今晚，你也在河边？”

“正是。”

“尹昭仪与你，可见过？”皇帝看着跪在地中央年轻俊朗，精壮挺拔的五儿子，面上一片冰冷。

这种对比带来的衰老感让皇帝内心十分压抑，他不受控制的开始相信，自己的儿子与宠妃背叛了他。

“回父皇，见过。”

皇帝心中大骇，紧紧地抓住了主位的扶手，他看了看榻上满脸潮红的尹昭仪，胸中怒火顿起。

“忤逆子！”皇帝举起身边的茶盏，当啷一声砸到了肖之祯身前。

茶盏落地溅起的茶水飞在了肖之祯的脸上，他举起衣袖从容的擦了擦脸，朝皇帝抬起了头：“父皇在说什么？恕儿臣不明。”

“不明？”皇帝冷哼一声，厉声训斥道：“你是不是觉得朕老了，快要死了？！竟敢把手伸到朕的后宫里来了？！”

“父皇息怒。”肖之祯伏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儿臣想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儿臣在河边并非自己一人，而是带了茯苓。”

皇帝的额角突突的跳了几下，他狐疑的开口道：“你带了她？”

“正是。”肖之祯恭敬道。

皇帝依然不信，他朝帐外吩咐道：“宣陆将军进来。”

“说，你在哪儿看见睿王和睿王妃的？”皇帝威严的扫过跪在地上的二人，沉声问道。

“是在树丛里。”陆慈溪侧目看了一眼肖之祯，不疼不痒的回道。

“你们俩在林子里做什么？”皇帝支起了身子，眉头皱在了一起。

肖之祯恭顺回道：“回禀父皇，儿臣正在与茯苓……亲热。”

“什么？”皇帝干咳的几声，目光落在陆慈溪身上。

“回陛下，确实如此，羽林卫很多兄弟，都看见了。”陆慈溪如实答道。

皇帝闻言，心口一松，原来是这样。

但皇帝面上依旧冷峻，训斥道：“这成何体统？！一个亲王，一个王妃，寻乐子寻到野外去了！”

“是儿臣强要她的，父皇莫要怪她。”肖之祯直起身，面上终于带了几分急切。

看着肖之祯那张跟贵妃极度相似的面孔，皇帝的心软了几分。自己过去对他关爱太少，方才还险些冤屈了他，若贵妃泉下有知，定会怪他心狠无情。他心中有些发虚，不由得想弥补弥补这个一直被疏忽，却十分优秀的儿子。

“你倒是护着她。”皇帝拧着眉头道，“你们夫妻恩爱本无伤大雅，可来围场路上朕就听了些风言风语，她总这么不分场合的诱着你，着实有伤风化。”

肖之祯心间一紧，忙摇头否认：“父皇明察，茯苓她不是那样的人，您若要责罚，就罚儿臣吧！”

“罚你做什么？”皇帝慈祥一笑，摆了摆手，“朕的意思是，你府中冷清，该纳几个侧妃聚聚人气儿，也好让沈氏，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