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黯淡,自嘲地掀了掀唇,下一秒,阴影拢上来,他被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虞甜大着胆子,不怎么熟练地rua了rua大暴君的头:
“恨是不至于的啦,多大点事啊!”
她承认,她不愿看见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也有一种莫名的直觉。
她愿意为了他生崽,别的不提,至少一定不可能讨厌他。
傅凛知怔愣地睁大了眼,仔细感受着这陌生的感觉,眼底席卷过浓墨一般的深沉,眼尾轻轻眯起,克制住将人揉碎在怀里的冲动,下巴搁在她肩上蹭了蹭。
他微眯眸,几不可察地叹:真傻啊,怎么对他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呢?
早知道卖惨这么管用……
——
傅凛知丝毫不拖泥带水,行动堪称迅速,临安侯甚至来不及从中动作,太后做过的那些事的一系列证据便被曝光于众,压根儿没给人反应的机会。
满朝皆惊!
又是杀人又是谋害皇嗣,这么多罪名落下来,即便她是太后,也不可能逃脱过去!
按理说太后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可谁让陛下仁慈,一片孝心,力排众议留了太后一条命,只是将她软禁在慈宁宫,终身不得出。
望着下面炸成锅的大臣们,傅凛知托着下巴,懒洋洋地想:想死多容易啊。
生不如死才更有意思。
对太后这样一生骄傲要强的女人来说,有什么是比让她跌落尘泥人人喊打来的更痛苦的呢?
他掀了掀唇,眼里掠过漫不经心的讥讽。
下一个该谁呢?
*
母家强盛的太后突然倒台,似乎是一个重要讯息,无论是朝堂还是后宫,气氛都很诡异。
很明显,大家都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虞甜召见了阿芸。
有宁大人求情,傅凛知已经允了她出宫去,左右皇宫不缺宫女。
虞甜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几次察觉到她偷看自己的眼神,觉得很有意思:“你认识本宫?又或者,认识本宫这张脸?”
在之前,她已经从她嘴里知道,原来自己以前救过她。
难怪,难怪初次见面,她便用那样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
虞甜无论是嗓音还是姿态都是漫不经心的,阿芸却心里跳了跳,她抿了抿唇,慢慢垂下头去:“娘娘和奴婢一个故人长得很像。”
“先皇后么?”她轻笑一声。
阿芸抬起头来,难掩眼神的诧异,似乎没有想到她如此不避讳。
虞甜轻眯着眼打量她,慢腾腾道:“你的幕后主使是谁?”
她音色轻灵,语气随意。
阿芸瞳孔微微一缩,疑惑地皱眉:“娘娘此话何意?”
上位的女子托着下巴弯了弯眸,那双灵动漂亮的眸子仿佛盈盈秋水:“放心,本宫只是好奇,你若实在不愿说,本宫也不会逼你。”
阿芸袖中的手缓缓攥紧,一颗心慢慢沉下去。
她怎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