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掉的那瞬,顾浅震惊了,她目瞪口呆地看向傅筠生,又在他看过来时,低头慌乱地朝屋内跑去。
偌大的卧室窗帘紧闭,隐约有光透进来,但视线是昏暗的,所以她绊到了什么差点摔倒,幸亏傅筠生眼疾手快地扯住了她。?——啪傅筠生将灯打开,视线瞬间明朗。穿着白真丝睡衣的林曼舒歪躺在地上,腿上有道触目惊心的划痕,血浸透睡衣红的妖冶,她就那样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曼舒!”顾浅跑过去,将人抱起来,拨开她脸上的乱发,着急地喊着。“浅浅。”林曼舒强撑着睁开眼,声音疲惫且沙哑,“我没事。”那么不堪的过去她都撑过来了,还有什么是挺不住的呢。林曼舒抬起手,想要安慰她几句,外面却传来了脚步声,凌乱且嘈杂,来者不善。大概是傅筠生踹门的动静闹的太大,引来了聂家的看护。冲进来的人面面相觑,为首的那人外强中干,“主家不在,两位还是请回吧,别让我们为难。”顾浅来过几次,加上在门前被拦过,所以管家认得她,而傅筠生则是花边新闻太多,想不让人认识都难。给足了面子,说是请。若是给脸不要,那就像老太太说的,打出去。顾浅抱着曼舒,她有孕在身,身体越来越笨,抱不动,所以改为背。?“林小姐不能走。”管家拦着,老太太说了,事关聂家颜面,绝不能让她踏出屋门半步。若不是江小姐受了伤,林曼舒当时就会被送到警察局,而不是打了镇定关进卧室。“让开!”不知道曼舒发生了什么,但顾浅已经愤怒,她的曼舒骄傲明艳,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玫瑰,不是谁都可以践踏的。“傅少爷......”管家为难地将目光看向傅筠生,希望他帮着劝劝顾浅,若是闹起来,伤两家和气不是?“浅浅,林小姐是你的朋友,也是聂远的妻,这里是她的家,”顾浅一个怨恨的眼神看过来,傅筠生又说,“不如我们问问林小姐,她的想法。”顾浅肩上的人动了下,有气无力却决绝道,“走。”听的出来,她是真的想离开这里。顾浅紧扶着她,搀着人往外走。“把人给我拦住!今天林小姐若是出了聂家的门,都别想干了!”管家一声令下,顾浅跟傅筠生被拦住,“顾小姐,林小姐故意伤人,江小姐被送进医院生死未卜,她现在离开就是畏罪潜逃,你若是拿她当闺蜜,就别害她!”江白身上的伤,是曼舒刺的?顾浅愣了下,却阴测测地笑了,“别说是伤了她,那种明知道别人有老婆还去勾引的,杀了她也是活该!”不管真相如何,她永远站在曼舒这边。“什么勾引,我儿跟江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她耍手段纠缠,我儿会娶这种下三滥的妓|女?”聂老夫人突然出现,指着林曼舒破口大骂,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贵妇形象。“是!你儿子不会娶耍手段下三滥的女人,所以那个女人就想怀孕要挟!”顾浅气急败坏,却伶牙俐齿地骂回去,“婚内出轨,这种人|渣谁稀罕!有本事让你儿子离婚啊!缩头乌龟绿壳王八,他怎么不敢出现?”“你敢骂我儿子?”聂老太太气的头昏眼花,摇摇欲坠时被佣人搀着,喘不上来气,“你算什么东西!”“你算什么东西!人家小两口的婚姻轮得到你指手画脚?是聂远没断奶,还是你天生就是搅屎棍,见不得别人幸福?!”顾浅尖酸刻薄的回怼,让老太太一口气没抽上来,昏了过去。“老太太!”“老太太!”聂家的人都吓坏了,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顾浅把软绵无力的林曼舒往傅筠生怀里一推,示意他抱着人离开。“……”傅筠生一脸震惊,把闺蜜往自己老公怀里推,真不避嫌。但顾浅的心思确是:给你个机会抱你女神!“她嫁给了我儿子,生是我儿子的人,死……”老太太还没断气,颤巍巍地指着他们,“死也要死在我们聂家!给我拦住他们!”家丁把他们三个团团围住,像是随时都要动手。“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赔上聂、傅两家的交情,傅筠生,你确定?”聂老太太撑着站起来,两家有合作,她谅傅筠生不敢。“他不敢,我敢!”?顾浅冲上前,挺着孕肚,“你不是想让江白当你儿媳妇么?我把曼舒带走正好随你的意,你若拦着,大不了我们打起来,我肚子怀的可是傅家唯一的孙子,你要是不顾两家的合作,尽管动手!”“傅筠生,今天你若是不把曼舒给我救出去,我就让你没儿子!”顾浅一吼,傅筠生眼神复杂。傅筠生脚步一动,聂家的人就警惕准备。“扶着。”林曼舒又被送回来,顾浅急忙扶着,嘴里暗骂,“叛徒!”下一秒,傅筠生已解了衬衫丢到一旁,活动着手腕上前,“为了我儿子,得罪了。”没人敢跟傅少爷真的动手,傅筠生却拳拳到手。顾浅还没回过神,那群人就被傅筠生放倒。聂老夫人瑟瑟发抖僵站着,傅筠生就站在她一尺开外,那气场像是要连她老婆子也要揍。“聂家的脸面,我不在乎。”傅筠生垂眸,薄唇相碰,转身拿过衣服,潇洒地披上,慢条斯理地系着扣子。没有灯光照耀,他周身却仿佛笼罩了一层光,让顾浅看的发呆,原来他可以这么硬气。“回家。”傅筠生捞过林曼舒,将人甩在肩上扛着,单手提着顾浅后领,拖着人离开。出了门,顾浅才反应过来,“原来你这么硬气。”傅筠生将人丢进车里,关上车门,转身逼近顾浅,顾浅忐忑后退,他伸出手臂将人揽住,稍一用力逼近两人距离,鼻尖对着鼻尖,他眼眸乌沉,“我还可以更硬气。”呵气喷在脸上,燎的人心慌,顾浅赶紧低头。看她这样害羞,傅筠生心情很愉悦。“又欠我一次,想想怎么报答。”傅筠生戳了戳顾浅的脑袋,按的更低,转身噙着笑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