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这封推荐信我会交与礼部侍郎,但其中的策论考卷还是需要你拿出真才实学方可通过,毕竟这推荐信也不是能够保证你官运亨通的护牌。”
范立本将其中的关系言明,若不是看温言的确是个好苗子,将来为官或许能够造福一方的百姓,否则即便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断不会写下这封推荐信的。
对于朝廷选拔人才这方面,范立本一向慎之又重,可无奈近年来官场舞弊现象时有发生,即便是将其捅了出来大多也是不了了之。
温言站起身来朝范立本拱了拱手,态度十分谦和且恭敬,极为认真的道了句谢。
毕竟这种事情范立本完全可以拒绝,可他还是愿意举荐自己,这让温言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对范立本也亲近了不少。
其实若是温言手中有了这张推荐信,倒也就不至于连殿试的门够不着,就被考官随便找了个理由赶出去了,甚至还会有被顶替的风险。
思及此,范立本也不由得轻叹一声,像他这种寒门之士能爬到如此位置便已经算得上是高位了,可区区一个治水之职也不过是个五品官罢了。
这还是在长公主的帮扶举荐下才能得此官职,再一个便是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人站出来愿意去治水,可想而知这官员的素质该有多么的低下。
“不知范大人在官场数年可有听说过‘红廷案’。”
温言借机又向范立本打探着当年的消息,毕竟范立本虽是近来得势可早已就在官场上沉浸数年之久,说不定会有一些旁人不知晓的暗道消息。
范立本听此眉头紧皱起来,连带着周围的气氛也有些压抑,目光有些凌厉直直的看向温言,沉声道,
“这案子早就结束了,以后入了仕途可莫要再提及此案,不然轻则丢了官帽,重则祸及性命。你可得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有些东西不能碰。”
“可那些枉死之人也要随着时间的流逝所被世人遗忘吗?难道他们不是天澜的百姓、大人所要守护的子民吗?”
温言终究还是太年轻,少年意气重了些,遇到这件事情便把持不住自己的心绪,反让范立本瞧出了端倪。
“你是红廷遗孤。”范立本毫不怀疑地便说出了温言的身份,眼神却也柔和了许多。
“红廷案”是武帝为平衡朝中权贵的势力所一手造成的冤假错案,这其中的内幕估计现在也只有那些老臣知晓,而他也仅仅只不过知道个梗概罢了。
温言也没有多加隐瞒,范立本乃是提携自己之人,以后在官场上难免需要他的照拂。若是将自己最大的秘密道出,等到身份败露的时候他或许可以帮助自己遮掩一二。
“是,小生江北人氏温家幼子。”温言大大方方的便将自己的来历道明,只是语调却阴沉了许多。
江北温家,范立本低着头敛着眸中晦暗不明的神色,默念着这四个字,似是想起什么般眼神划过一道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