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眼!要是沾亲带故的,还有个毛意义啊?这样去走一趟,才能显示出你的与众不同,让村里的人看看,你大气、包容,是个干大事的材料,以后才会支持你。最重要的一点是能消除有些人对你的猜疑,如果真是你指使人打了郑玉玲,还敢大摇大摆走进她们家院子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能扯到一起吗?”
马有成拉长了脸,说:“我已经把话说到家了,这是个好机会,把握不把握是你自己的事了。”
说完闷着头抽烟去了。
王香草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说道:“那好,就依你的,我这就去郑玉玲家。”
马有成抬起头,说:“别忘了买上点礼品啥的。”
“还要买礼品?”
“当然了,不能空着手去,那样显得没诚意,就像故意去瞧人家热闹似的。”
王香草肥厚的小嘴一撅,说:“我又不欠她的,凭啥呀?空手去瞧瞧她就不错了。”
“爱咋着咋着,不去拉倒!”马有成摔掉烟头,突然来了火气,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百元大钞,从里面抽出两张,拍在了王香草面前的桌面上。
王香草犹豫片刻,伸手把钱抓在了手里,二话不说,起身出了办公室。
“快去快回,对了,办妥后再回来一趟,跟我把情况汇报一下。”马有成在后面喊着。
“我还要急着赶回去给儿子做饭呢!”王香草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王香草去小卖部花一百元买了一些零食之类的东西,装在一个塑料袋子里,提在手上,去了郑玉玲家。
见院门紧关,砰砰拍了起来。
拍了好大一会儿,才听到里面有个男人在问:“是谁呀?”
王香草听得出是郑玉玲男人马西坡的声音,就对着门缝喊:“是我呀,大白天家关啥门啊?”
“哦,是王香草啊,你有事吗?”
“听说黄主任出了点事儿,我过来看看她。”
“玉玲她……她没啥,正在睡觉呢,你看是不是……”马西坡明显有了拒绝的意思。
王香草眼珠子一转,心想:郑玉玲这时候不想让别人看,就说明她羞于见人,平日里在别的女人面前总是耀武扬威的,这时候被人伤得没了人型,连底气都没了……
想到这些,王香草发起火来:“马西坡,你还有没有人情味了?人家好心好意来看看玉玲妹,安抚安抚她,你倒好,门都不让进,你按的是啥心肠?”
马西坡本来就是一个生性木讷,胆小怕事的男人,听王香草这么一说,一时竟没了言语。
王香草接着说:“提了这么沉的东西来,不让进我就跳墙,说啥也得过去看一眼。再说了,你把玉玲关在屋子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咋办?”
话音刚落,里面就响起了拉动门闩的声响,随即两扇门板错开了一条缝儿,马西坡在里面朝王香草招了招手。
王香草进了门,看都不看马西坡一眼,朝着里屋走去。
马西坡重新关严了门,转身紧撵着王香草,边走边嘀咕着:“不是我不让你进来,是玉玲她……她不想……”
王香草进了屋,立在外屋对着里间轻轻喊一声:“玉玲,你在屋吗?”
屋里随即响起了嘤嘤的哭啼声。
王香草循着声音走进去,把袋子放到了床头的一角,紧盯着用一床被单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郑玉玲,关切地问:“玉玲妹妹,你感觉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