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玲不搭腔,越发哭得厉害。
王香草俯下身,贴近郑玉玲的耳朵说:“已经这样了,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好身子才是正事。”
郑玉玲还是不说话,一阵阵哽咽着。
“玉玲妹妹,你感觉咋样?要是严重的话,咱就去医院瞧一瞧吧,好不好?”王香草的语气异常亲切。
郑玉玲听罢,竟然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王香草刚想再说啥,站在身后的马西坡发话了,他说:“王香草,你就别再问了,一问就哭,饭不吃,水不喝,大概是被吓破胆了,看上去有点儿神经呼呼的。”
“那你还不赶紧带她去医院瞧瞧啊。”王香草转过身,瞪着马西坡说。
“已经吃了安定药,兴许稳一稳就好了。”
王香草哦一声,知道再待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了,对着仍在嚎哭的郑玉玲说了几句“贴心”的宽慰话,便起身告辞了。
马西坡把王香草送出大门外,随后又把大门关严了。
随着一声咣当一声响,王香草心里跟着糟乱起来。
边走边想:郑玉玲出了事儿,也就有了自己当村干部的希望,可为啥就高兴不起来呢?
王香草回家后,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等儿子小龙回家了午饭,连饭桌都懒得收拾,进屋躺到了床上,迷迷瞪瞪打起盹来。
正当睡意朦胧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床前晃晃悠悠。
一开始,以为是在做梦,可那人竟然咳嗽了一声。
王香草惊叫一声坐了起来,瞪大惊恐的眼睛望了过去。
竟然是村长马有成。
马有成扯嘴一笑,说:“吓着你了吧?”
“你干嘛呀?鬼鬼祟祟的,吓死人了!”王香草一脸不高兴,往墙角缩了缩身子。
“见你睡得香,没好意思喊你。”
“你是咋进来的?”
“大门开着呀,我就直接进来了。”
王香草这才想起,自己稀里糊涂的,上床前忘记关了,还是忍不住埋怨起来:“我一个人在家,你也往里钻,就不怕被人看见说闲话呀?万一正巧李德福回来了呢?他不往歪处想才怪呢!”
马有成不屑地哼一下鼻息,说:“他爱咋想咋想,能把我怎么着?要是敢跟我过不去,就把他送进大牢里去。”
“能耐你了,随随便便就把人送牢里去?”
“咋了?你不会这么快就把李德福犯法的事给忘了吧?”
王香草瞬间没了底气,她了解马有成这个人,不光狡猾刁钻,还心狠手辣,在近千号人的桃林峪村没人敢跟他较劲,谁若招惹了他,就算他不会明着给人家“挖个墓”,也会暗地里给人家“掘个坑”,并且还会不动声色地把人引到“坑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