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烨起身,将她抱起,从衣栏上取了件袍子,将那顾凉草裹紧后,跃窗正入了拐角的马车。
“小李子,回宫。”
小太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这睡上半刻,皇上怎么这么快便办好事了。
等等——
方才他莫不是看错了,皇上怀中有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这…这…整个梁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曾在羡王的棺木前立誓,三年内不近女色,如今离那誓言还有一年之期。
那女子定是醉花阁里头的姑娘,竟让皇上这般冷酷无情的男子护在怀中,真不知是哪位惑主的女子,若是让皇上做了背信弃义之事,他小李子与那太白侍卫定不会放过她。
马车在大街上飞奔,车外惊雷滚滚,车内一片静谧,北堂烨虽早已运功逼出了顾凉草腹中的水,但是她双眸紧闭,依旧处在昏迷之中。
羡王已死,若是她也死了,那当年的沉香宝木就真得没有人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了。
北堂烨眉头紧锁,眸色微暗,谁也不知道这年轻的帝王缜密的心思又被什么所缠绕。
……
醉花阁之中,老鸨娘坐立不安。
听着方才大夫来,为许家公子看诊,最后诊出了一个不举之症。
她心下焦急,自不知该如何向许家老爷交代。
许家少爷也算是许家的第六代单传,这许家少爷不举了,许家没准就要绝后了,他们这醉花阁这次可摊上了个大事。
老鸨娘扯着绣花帕子,口中碎碎叨叨念着交代。
就在这个时候.,小鱼神色慌张跑进了屋,她的手上拿着一件粉丝透纱大袖,是顾凉草往日里见客所穿。
“阿娘,姑娘不见了!”
老鸨娘因为许家少爷之事,正心烦得很,便挥了挥手道:“不见了,就去找,甭来寻老娘,这楼里也就这么大地儿,找找总能寻到的。
“阿娘,浴池那贵人也不见了踪影!”
老鸨娘听此,也顾不了这么多,抛下许家公子,直直往楼下的厢房去,见到太白的身影还在,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爷,你还在就好!”
太白捧着酒壶,一副醉熏的模样,伸着手指对老鸨娘道:“老鸨娘,你太白爷同你说,千万不要打搅楼上的两位,不然……可就得这样……”
说着,太白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鸨娘眯着眼,一副打探消息的模样直勾勾盯着太白道:“爷,方才那带着面具的贵人,究竟是何来历?”
“和你说了,你也不信。”
太白傻笑着,摆了摆手。
“爷,你说便是,说谁老娘都信。”
“那贵人……那贵人……就是宫…宫里……”
话还未说完,太白便醉倒了过去,哼哼唧唧一阵子,不醒人事了。
老鸨娘心中暗自思忖,方才这位爷说的是好像提到了宫里,难不成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是……那个人!
若真的是那个人,这钓的鱼也算得上是上钩了一半。
这样的话,尊娘的不管在不在醉花阁,那个男子都定会派人来探查醉花阁的。
看来,这阵子,她得下江南一趟,去躲躲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