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延昆蹙了蹙眉,沉吟片刻才道:“先生既然不肯做朕的国师,朕也不勉强先生了,就请先生做朕那些皇儿的老师可否?”青年闻言俯身一拜“臣谢陛下圣恩...”
待安延昆从思绪中醒来时,成顺依旧躬身在旁,等候着旨意,安延昆看了看他,揉了揉眉心轻叹了一声:“朕知道了,安洋的事朕会处理的,你下去吧...”
成顺虽有心再劝,可看安延昆心中已有主意,也只能应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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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府中,大皇子安元昌一回府,府中的詹事许正文便急急赶来,刚进书房便压低着声音问道:“殿下,宁王那边如何?”
安元昌没有立刻回答,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后,他才回身望向许正文,一字一顿的回道:“老三他,废了。”
许正文顿时一惊,好半晌才喃喃道:“此事…”
他还没说完便被安元昌打断:“各方的人都在查,我的人也去查探过,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应该是意外。”
许正文在屋内来回的踱了几步,又想了想才说道:“如此也好,只要宁王日后不能再掌兵了就行,这几年宁王一直在外征战,可谓是军功累累,若按此发展假以时日定是大敌,可如今人已然废了,这对咱们来说可是个好消息,王爷的前路又可平顺几分了。”
安元昌缓步走至榻边坐下后,才蹙眉回道:“本王倒是没有你那般乐观,如今虽然老三废了,可本王还有近十个兄弟,年前的朝议,父皇更是将老六的政论,拿到朝上让众臣商议施行,其他人也个个都不是庸才,父皇又迟迟不提立太子之事,也不知心中何想,如此种种,都不得不令本王心中难安啊。”
许正文思索了片刻,才回道:“王爷到底是比其他皇子年长,又是嫡长子,这便是咱们的优势,王爷也不必过于忧虑,陛下至今不立太子,怕也是防着木秀于林,此事倒也不必心急,毕竟咱们也需要时间拉拢各方,建立自己的势力,这太子之位,咱们可以徐徐图之...”
瑞王府,同样的一幕也在上演着,瑞王安元寿和其幕僚崔宏,也在说着元晨之事,安元寿长叹一声,颇有些感怀,惋惜的说道:“真是可惜了老三那般骁勇之人了。”
崔宏见状却是冷然道:“王爷不必如此惋惜,猛将若不能为己所用,纵然再是骁勇又如何?只会成为更大的阻碍,如今出了此番事,咱们倒也可以省了自己动手了。”
瑞王拧了拧眉道:“不管怎么说也是兄弟,如今既然老三已与皇位无缘,与咱们更是不会有冲突了,那咱们的姿态还是要有的,日后更要多加走动才是,能拉拢到本王身边最好…”
齐府,倾颐院,白笙自宁王府回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独自坐在院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状良卿缓步走了过去,为他斟上一杯茶后,才轻声开口问道:“公子自回来后便独自发愣,可是有心事?”
白笙闻言轻叹:“我在想宁王殿下的事。”
“宁王殿下?那应是意外吧。”良卿道。
白笙回过身看了看她,才继续道:“意外吗?也许吧,不止是这个,真正让我深思的是,方才宁王府上的众人心思。”
顿了顿,白笙才饶有深意的继续道:“不是每个人都希望他无事啊,许多人眸中或多或少皆露出来了些许轻松之意,这说明宁王殿下这一出事,怕是遂了许多人的心思了,当真是人心诡谲啊。”
良卿不由一怔:“公子怎的知道?”
白笙勾了勾嘴角,很是意味深长说道:“有时只有局外之人,才能看的分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