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之下,他本想立刻去督查司过问案情,可九依却劝他以静制动,耐心等候,事关幼弟惨死,他怎么静的下来,想到那日白笙的话,他便就来了,延熙等人,也是他叫来的。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们?”延熙责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白笙摇头,看向元昭,“那九依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但也不能就这么等着,最要紧的还是要先确定,茅殳与刺杀案到底有没有关系。”
止住了想要出言的元昭,他继续道:“你说的那些,大多都是九依的推测,没有人证物证,还是太过无力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白笙问向普源:“你与茅殳曾是同僚,可听他说起过私事?”军中厮混,白笙是明白的,酒醉失态时,什么话都会往外抖。
普源仔细的想了想,杂七杂八的说了一堆,可白笙却只是摇头,直到,普源说,茅殳曾同他说过,柳香苑里最漂亮的歌姬,是他的小妾。
不过酒醒后,他便不认了,普源也就只当他是吹嘘,渐渐将此事忘了。
听普源说完后,白笙想了片刻,看了看天色,道:“咱们,去一趟柳香苑吧。”
天尚未暗,西市的柳香苑便已是热闹一片。
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迎来送往,满面春情的恩客们品头论足。
歌舞声、调笑声、女子的娇嗔、男子的戏语,使这栋披着乐苑名头的青楼,满是红粉之意。
在众人的一致决定下,炽楼与普源打头走了进去。
若说这世上最有眼力见儿的人,青楼的老鸨必算其一,打眼一瞧,她便就能将你全身的物件,尽数估个价出来。
于是,此刻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被刺瞎了,眼前人这一身,怕是就能抵上她十个身家都不止。
见那老鸨只是盯着自己瞧,忘了招呼,炽楼不禁重重的咳了一声。
老鸨回神,也不顾丑,嘴都咧到了耳根,“哟,问几位公子爷好,几位爷是想听曲儿,还是…”
“将你们这但凡有点姿色的姑娘,全给爷叫来。”炽楼大咧咧的嚷道。
老鸨虽有些犯难,却还是急忙迎着这几人进了雅间。
“公子爷,您瞧我这客人也不少,全叫来怕是有点…”老鸨小意的道。
炽楼满面骄横,指着屋内的众人,“爷今日可是要款待友人,姑娘少了怎么行?你别在这废话,扰了爷的兴致,信不信叫你明日就关张?!”
见她面现菜色,普源解围道:“大哥,咱们就是兄弟聚聚,犯不上,让她找几个漂亮的来就成了。”
老鸨感激的瞧了眼普源,忙应道:“是是,我这就去给公子爷们叫。”
“行吧,爷不为难你,不过你若是敢拿些庸脂俗粉来糊弄,爷就拆了你这馆子!”炽楼蛮横的嚷着,一副十足的纨绔派头。
待那老鸨白着脸,满心忐忑的退下后,白笙才瞥了眼满面得色的炽楼,“你对这种地方倒是熟络的很啊?”
“那是!爷逛这秦楼楚馆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和泥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