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聚会的详报后,安延昆思虑再三,还是遣人监察住了那十三家,随即下令暗中戒防城门,以免乔濂真的生出异心,偷跑回军中。
虽是这般,可白笙心中却还是不安,思虑再三,他还是写了一封密奏,请安延昆派人去接管定南军,并截断信道,封锁消息,以防乔濂得到风声。
但安延昆却并没有这么做,若此时暗中夺了乔濂的兵权,事后被他所知,君臣间难免会生出芥蒂,毕竟,他对乔濂还是抱有期望。
得了回信后,白笙没再奏请,只是去找了纪长空,想让他去监视乔濂,以防万一,可却没想到,纪长空不肯。
良卿亲自劝说,他也没有点头,只淡淡的丢了一句:“留你自己在这,我放心不下。”
无奈之下,白笙只好求到了炽楼处,好酒好菜、好言好语,炽楼才点头同意让万贯前去监视。
接下来的七八天里,乔濂都毫无异常,每日除了拜访族人,便足不出户,像是真的如他所说,在同族中商讨改制之事一般。
直到第九日夜里。
万贯一整天都没有传回任何消息,白笙不禁心生不安,想了想,还是带着良卿与纪长空赶去了乔府。
更深月圆,乔府冷冷清清,白笙盯着那府邸看了好半晌,忽然瞳孔一缩,快步走了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门役抬手拦道。
“让开!”白笙满面阴沉。
不待那门役再拦,良卿便抬脚将他踢了开,进了府中,里里外外走了一遍,众人面沉似水。
乔府,空了!
“说!人去哪了?”纪长空扯过一名仆役喝问道。
“我,我不知道,今日族中都在后堂商议事情。”仆役满面惶恐。
后堂中,纪长空细细检查了一番,自墙壁的一处偏角,发现了暗道,半刻钟后,城西一处民房里,几人出现在了地窖之中。
沉着脸打量了一下四周,白笙当先自出口翻了上去,可还没走几步,他便停住了,院中,正躺着个浑身是血的人。
将万贯半扶起,白笙探了探他的鼻息,见人还有气,忙道:“长空,你来看看。”
纪长空检查了一番后,缓缓将内力度了过去,万贯轻咳了一声,看到白笙几人后,只说了句:“有人相助…”,便又昏了过去。
“长空你送他回府,良卿拿令牌去防城署命他们封闭城门,另外传令京畿衙门在城中搜捕乔氏一族!”
二人走后,白笙则快步赶至了帝卫营,事急从权,他来不及请旨,便急命普源带兵出城去追,他怀疑对方很可能已然出城遁走了。
“五十里为限,若没有踪迹,便速速带兵回来!”白笙急急吩咐道。
普源没有犹疑,点头应下,带上兵将催马而去。
半分未停,白笙出了帝卫营便疾步向着皇宫而去,此时安延昆已然得到了消息,白笙进殿时,他依旧处于惊怒交加之中。
他怎么也没想到,乔濂竟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还是带着族人一起!
定南军足有八万之众,兵符还在乔濂手中,若被他逃回去,只怕是祸事将至,想到这,他看向白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