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将官齐聚,眼中除了凝重悲痛更有好奇,自家主帅的幼弟,年将二十的两朝国公,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随着白笙走进,好奇渐转迷惑不解,相貌平平,孱弱细瘦,除了双出奇明亮的眼睛,这人再无特别之处。
白笙将圣旨宣出,又接过了南境兵符,南境兵权自此定下归属。
“傅将军带一万人与我留守此城…闵将军带五千人自…路将军带五千人自…周将军带余下大军退守平阳,按我先前说的那些布置,等候军令!”
白笙边说边在沙盘上将逐项布置演化了遍,动作娴熟的令众将官都凝住眸色。
“国公,此举会不会过于凶险?要不还是由末将代您在此处吧!”左将军路栗在出列劝道。
白笙摇头:“路将军,庐松道之险想必无须我多言,你所部若夺不下此处,这潞安才真的陷入了死境,所以,最重要的一环,还是交给你们了!”
路栗与同僚对视了眼,稍迟疑后,皆单膝着地应道:“末将等定不负重托!”
七月十九日,南境军开拔后撤平阳,上离再次兵发潞安城。
白笙站在城墙上远远看着,眸光转了几周最后落在连城身上,后者同样回视着他,咧嘴笑了笑,灿烂又讨打,很得某人真传。
白笙收回视线,清冷漠然毫无波动,不理对方的叫阵,他低声吩咐了几句。
攻城战开始,上离之前损失的器械,在经过这近一月的时日,总算补齐了些,虽因紧急而有些许疏漏,但却无碍大局。
炮石飞射,殷红滚滚,整个潞安城似都被披上了层血衣,三攻不下,蒋岐拧眉发令再次增兵。
白笙漠然下令,有条不紊,又是三攻过后,城头依然平稳。
蒋岐皱眉指着城墙,问向连城:“那人就是齐白笙?”
“是啊!”连城跟着看了眼,有些钦佩的叹道:“除了他,哪个还敢如此大胆?”
“不过是找死罢了!”蒋岐不屑的哼了声。
连城斜了他眼,笑道:“是啊是啊!谁能拦得住王爷?”
“少说些虚言!”蒋岐冷下脸:“你们要是再没行动,可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行动啊——”连城低语:“快了,齐白笙来了此处,他又怎甘枯寂?”
白笙似有所感,隔着漫天血色望来,唇间无声动了几下,连城怔了怔,悄然点了下头,笑的更开心了。
“王爷继续看,在下就先退了。”连城稍拱了下手,也不等答复,转过马身便向军营处奔驰而去。
蒋岐眸中的阴戾又深了几许,良久才压下。
连城回了营中快速取出纸笔,在铺展好的纸上写下六个字,想了想,又寥寥加了几笔,秘法加封,唤来自己的手下。
低声吩咐过后,那人持信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