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泽皱起眉头，看易扬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精神病。和他类似的表情，在这家精神病院里比比皆是。而且，系统探测雷达没有任何反应。

方清泽走到近前，笑着打招呼：“易扬，我是你同事小方啊，还记得我吗？”

易扬毫无反应，慢慢地嚼着橘子。

方清泽心里一沉，易扬是不认识自己的，如果他是装疯，听到自己自报家门说是同事，应该多少会有那么点反应。可他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既然来了，就要弄个清楚。方清泽默默地对易扬发起了系统宿主验证。

“他现在谁也不认识了。”喂橘子的女生转过脸来：“你是他公司的同事？”

“是的，易扬他帮过我的忙，他出事的时候我正在出差，这不，一回来就来看看他了。”方清泽随口编了个理由：“请问您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女朋友。”圆脸女生叹了口气。

方清泽眉毛一挑：不是说易扬的女朋友和他分手了么？而且因此导致了他的精神错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并没有分手，只是吵了一架。”圆脸女生又喂了一瓣橘子给易扬。

验证结果出来了，易扬不是系统宿主。

这下就真奇怪了，既然两个当事人都不是系统宿主，怎么做到从脑海里偷取作品的？

“吵了一架，怎么会给他这么大刺激？”方清泽问道。

“我也不知道。”圆脸女生叹道：“他出事前，我们正在努力攒首付，准备买房结婚的。那天他回来，很高兴地对我说，他创作的一首歌被公司看中了，奖励了他十万元。”

“他说，我们应该放弃目前看中的小户型，买一套更大的。因为以后他能通过创作赚更多的钱，要让我们将来过上更好的日子。”

“我跟他说，你从来没搞过创作，这一次运气好，成功了，还能保证以后每次都成功吗？按我们俩的收入，供一套大房子会很吃力的，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偶然发生的事情上。”

“他很不高兴，说自己一心为了两个人的将来打算，而我却不理解他。我就说，我只是用现实的眼光在看问题而已。”

“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说着说着就变成吵架了。他问我，要怎么才相信他能做到？我说，除非你还能连续创作出这种好作品来。”

“他当真了，对我说你等着，我会做到的。然后没两天，他就成这个样子了。”圆脸女生掩面而泣。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方清泽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圆脸女生抽泣着说道：“碰上这种事情，随便找谁说一说，心里的难过也会好受点。”

一直木然坐着吃橘子的易扬突然说话了：“点开……选择……点击兑换……看到了……我要记录下来……”

方清泽猛地睁大了眼睛：易扬所说的话，似乎是在进行系统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