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还想着去自己的驻地收拢部下,但又怕张士诚出手太快,到时候真就无路可逃。
无奈之下,只能匆匆收拢一些人手直奔泰州城而去。
张士义虽然性格大咧咧,但他也并不是无脑之辈,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李将军被杀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张士诚的残忍嗜杀他是知晓的,就算张士诚此时不杀了自己,日后总有一天也会想办法除掉自己。
张士义狠狠的拍着胯下马儿,恨不得马儿再生双翅,速度更快一些。
他甚至已经听到身后有骑兵在追逐的声音,这是一个沙场老将多年来积攒下来的经验,大哥果然派人前来追击,当前只有逃到泰州城才能保自己一命。
不知道刘冲有没有顺利回到泰州城,无论怎么说自己都救了他一命,李琦和赵琏两人短时间之内还能用得上他,所以到了泰州城他性命应当是无忧。
此时刚刚打发走张文和常英的张士诚此时正在帐中擦拭着自己的盔甲和宝剑,他拔出自己的随身佩剑,寒光倒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整个脸看起来都有种森然的杀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叫嚷之声。
“让我去见大哥,为什么不让我见大哥?”
“大哥,到底是为什么?三弟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张士德的喊叫声让张士诚叹了口气,他手里握着剑,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张士德天生神力作战勇猛,手下的兵士拦不住他,被他直直的闯入帅帐来,他一闯进来便嚷嚷道:“大哥,大哥...”
然后看着手持宝剑,一脸寒意的张士诚,他只感觉到像是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不由得冷静下来。
他张了张嘴,压低了嗓音,先冲着张士诚行礼,而后道:“大哥,刚才我碰到常英和张文他们正在带兵,说是去追杀三哥,大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张士诚转过身来看着他冷冷说道:“士义他伙同刘冲杀死了李将军!”
张士德也是一惊,而后小声道:“这也许是三哥一时失手,他也罪不致死啊,大哥!”
张士诚冷笑着看着他:“杀死李将军,或许是一时失手,可是他杀出营去投靠泰州城李琦和赵琏也是失手吗,不仅如此,还和他们私下往来,窃取机密,贩卖私盐,相互勾结!”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地上的账本,狠狠的朝着张士德甩过去、
张士德打开之后看了几眼,失魂落魄的叫了一声,账册跌落在地。
张士德颤声说道:“大哥,怎么会这样?大哥就算这样,三哥也是我们的手足兄弟,有什么话我们兄弟几人关上门说清楚不就好了,你何必派人去追杀他!”
张士诚冷冷的盯着他道:“常英和张文是我心腹之人,如何算是外人?老四,我知道你和他交好,可是你不要忘了,他只是你的三哥,我才是你的大哥!”
张士德争辩道大哥:“无论如何,三哥纵然有错,我们家法处置,不可伤于外人之手,我...我前去支援三哥!”
“混账!”
看着转身要走的张士德,“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莫要忘了,如今是在军营之中,你还是这般肆无忌惮那我只好军法从事!”
“我...“
张士诚冷冰冰的盯着张士德,而后说道:“士义投了泰州城,此时只怕李琦和赵琏两人更是有恃无恐,到时候你我说不得随时便有身死的危险!”
张士德急道:“不可能啊,无论如何大哥依旧是朝廷亲封的将军。朝廷还要仰仗大哥对付天鹰教,这么可能对大哥出手呢?”
张士诚看着张士德的眼神越显得无奈。
心想兄弟几人也就老二可堪大用,老三如今投敌,老四这副德行。
原本还想着老二这个人是需要防范的,现在看来,士义麾下的人马也只能交给士信了啊!
...
泰州城。
城头上到处都是明晃晃的火把,和戒备森严的泰州守卫军。
赵琏身披甲胄,站在城墙之上,一旁的刘冲站在他的身后。
尽管身上带伤,但刘冲气色已经比刚才好了太多。
就在这时远远的看到20来骑仓皇的朝着泰州城而来,在城墙之上的刘冲远远张望,惊喜的喊道:“是张士义来了!”
赵琏心中一震,大喝道:“好!,张士义果然来投,刘冲!这一次当给你记头功。”
张士义一边奔来一边沙哑着嗓子喊道:“刘将军可在?张士义来投,还请打开城门。“
刘冲探出头来高叫道:“三爷救命之恩,刘冲没齿难忘,稍待片刻这就迎你入城!”
赵琏赶忙下令道:“快快,快放开城门,让张将军进来!”
就在这时,远处一只几百人的骑兵远远冲过来,领头的正是张文。
张士义回头一看顿时惊吓不已,而此时护城河边绞盘还没有完全放下,城门只放下来一半。
张士义急的在原地不停打转。
远远的骑兵队伍中,传出了喊杀之声。
看着远处冲来的骑兵冲击之势丝毫不减,赵琏不由一阵慌乱,若是放任这股骑兵冲阵,此时城门打开,说不得泰州城立马就有失守的风险。
因此,他也顾不得一旁的张士义,连忙下令道:“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眼看着城门就要打开又缓缓合上,张士义急的牙齿都差点咬碎,痛苦喊道:“刘将军,刘将军为何弃我?赵大人为何弃我?”
刘冲忙呼喊道:“张将军,骑兵势不可不防,为防泰州城有事,只能关上城门,将军勿慌,此乃泰州城城门贼人必不敢攻城!”
就在这时,张文的骑兵部队终于赶到,纷纷持剑搭弓将张士义等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