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快接近中午。
段寒炎与鱼哄仙、牛犊先等人还没有吃午饭,正坐在原是园宽敞的客厅里。
鱼哄仙作为一个文化人,他至少订了八份报纸。
这个时候,他就一面看着报纸,一面说:“老大昨天晚上一定爽歪歪啊!不知道在哪里快活?竟然搞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也是醉了!”
段寒炎贼兮兮地说:“是啊!昨天晚上,他一定很辛苦啊。晚上辛苦的人,起得也一定会比较晚。”
牛犊先看了看这两个人,说:“怎么?你们是不是说,老大昨天晚上是跟赵水苗睡觉去了?”
段寒炎也看了看牛犊先:“难道你觉得不是?”
牛犊先抓了抓脑袋:“应该是啊!一个晚上不回来,他总不能和赵水苗一个晚上都在数星星吧。”
他停顿片刻,又说:“如果昨天晚上,老大还有这种艳福,玩得这么爽的话,那今天中午,我们一定要他请客吃饭。”
鱼哄仙说:“是啊!有这种好事的话,不请客肯定是不行的。只不过我们压根就搞不清楚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我们总不能饿着肚子等他回来再吃饭吧?”
牛犊先说:“我们可以去找他啊!”
鱼哄仙说:“你难道找得到他?”
牛犊先没有回答,而是抓起了杜沉非扔在桌子上的信。
他看了半晌,也没认出来几个字,才问鱼哄仙:“老鱼,这上面写的什么玩意?”
鱼哄仙作为一个对八卦也颇有兴趣的人,他当然是早已偷偷看过了这封信的内容。
所以,这个时候,鱼哄仙连看都没有看这封信,就说:“这信上是这么说的啊,帅哥我好想你啊,快过来跟我约会吧!我在小金桥边的老地方等你。你如果还不过来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牛犊先说:“哇咔!有这么肉麻吗?”
鱼哄仙说:“虽然没有这么肉麻,但大概意思也差不多啊!”
牛犊先想了想,又问:“那她说的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鱼哄仙摇着脑袋:“不知道!好像是在一艘什么船上啊!”
牛犊先说:“哇咔!在船上的话,那绝壁是老赵不在家。我知道在哪里,走!我带你们去找他。我知道,在小金桥附近,就有一个江畔闲云酒楼,还有一个黑老头火锅店,这两家店的味道都搞得很不错啊。”
一听说这话,鱼哄仙马上扔下手里的报纸:“好啊!走,我正好肚子饿了!早上起得太晚,连早餐都没吃。”
于是,在牛犊先的带领下,这三个人就有说有笑地朝小金桥的方向而来。
毕竟,能找到一个叫别人请客吃饭的机会,也是一件颇为愉快的事。
一个腿脚正常的人,从原是园走到小金桥,只需要两刻钟再加一炷香的时间。
所以,在大约两刻钟再加一炷香的时间内,他们就来到了小金桥。
很快,他们就又来到了江边。
在江边的一个小山包下,真的有一艘小船。
看到这艘小船,牛犊先就说:“你们看啊,这艘破船,就是老赵家的。”
段寒炎看了看船上,说:“既然这只船就是老赵家的。那怎么船上什么动静都没有啊,难道他们直到现在都还没起床?”
鱼哄仙笑嘻嘻地说:“说不定他们现在还在做事呢!牛哥,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牛犊先说:“怎么?你们难道不打算上去?”
鱼哄仙看了看段寒炎,贼兮兮地说:“我们胆子小,怕被打啊!还是你先去吧!”
牛犊先说:“怕个毛!我去就我去!”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跳到了船上。
牛犊先并没有在船上找到杜沉非和赵水苗。他又喊了三声,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鱼哄仙站在岸上,忍不住问牛犊先:“牛哥,难道没有人吗?”
牛犊先从船舱里走出来说:“没有啊!一个人都没有。”
鱼哄仙颇有点郁闷地说:“难道他们还到外面开房去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牛犊先一低头,就看到了船板上的一滩血迹。
牛犊先盯着这滩血迹看了很久,才失声说:“这里怎么有血?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段寒炎和鱼哄仙听牛犊先这么说,也立刻跳上了船。
在这艘船的船板上,有一滩黑血。
这一滩黑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干透。
然后,他们又看到了护栏上沾染的斑驳血迹。
见了眼前的这一幕,牛犊先瞪着双眼,一连三声“卧槽”,说:“这船上这么多血,难道老大昨天约会没约成,反倒还被人干掉了?”
段寒炎用手摸了摸护栏上的血迹,说:“很有可能啊!这上面有血,就说明有人在这里挨了刀子。而昨天老大出门时,可能是出来见马子的原因,我记得他连刀都没有带。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他挨了别人的一刀。”
鱼哄仙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而是盯着船上看了看,又快步走进了船舱。
段寒炎和牛犊先也都跟了进来。
即使在白天,船舱里的光线也并不是很好,于是,段寒炎很懂事地拉开了窗帘。
在船舱中的桌子上,摆着两个云霞酒的酒瓶和五盘还没有吃完的菜、以及一包还没有嚼完的一口爽牌子的槟榔。
鱼哄仙拿起一个酒瓶看了看,说:“这种酒,我听说不便宜啊。”
段寒炎显然也比较了解这种酒,于是他说:“不错!这可是百年老店江畔闲云酒楼自酿的名酒,走的是高端路线,我听说差不多要四两银子一瓶。”
看完酒瓶,鱼哄仙又开始研究起了桌子上的菜。
他看了很久,才说:“撺香螺、入炉羊、盐酒腰子、凤蛤、冬瓜鲊,他们吃得倒真不错!”
段寒炎虽然还不太明白鱼哄仙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回应说:“是啊!这生活水平真的可以!”
这时,牛犊先忍不住有点火大地说:“老鱼,你干什么?老大被人干掉了,你还有心思研究喝酒吃菜?小心我发飙扁你一顿!”
鱼哄仙拍了拍牛犊先的肩膀:“牛哥莫发飙啊!我研究这些酒菜,当然是有原因的。”
牛犊先没好气地说:“什么原因?”
鱼哄仙说:“你看啊!这一桌子酒菜,价值差不多要十五两银子。是不是?”
牛犊先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鱼哄仙看着牛犊先:“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在这里喝酒吃菜?”
牛犊先说:“不管是谁,都绝壁不可能是老赵一家。因为这一桌酒菜,就很有可能是他们家一个月的收入。”
鱼哄仙点头说:“是啊!不可能是老赵家!那是不是杜老大买来和他马子吃的呢?”
牛犊先想了想,然后显得很有把握地摇了摇头:“也不是!一顿饭吃掉十五两银子,他还没这么奢侈。而且,我知道他对动物内脏这种菜毫无兴趣。”
这时,段寒炎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那包槟榔,说:“我也认为不太可能啊!因为我认识他这么久,从来也没见他嚼过槟榔,但这地上,至少有十八块槟榔渣滓。”
鱼哄仙连连点头:“嗯!说得对啊!所以,在这里吃吃喝喝的绝对是另有其人。现在,据我分析,这一定是一个阴谋,专门针对杜老大的一个阴谋!”
段寒炎和牛犊先都听得很认真。
鱼哄仙咽了咽口水,接着说:“一定是这么回事,有人收买或者要挟赵水苗,再利用杜老大和赵水苗的情人关系,把他骗到这里。在杜老大到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安排了杀手藏身在船舱里。就在杜老大和赵水苗搞亲热时,这个杀手突然钻出来,给了杜老大一刀,然后又把他扔进了江中。”
他停了停,又补充说:“这一刀,给得简直是防不胜防啊!所以这地方根本就没有打斗的痕迹。”
段寒炎听了这番分析,吃惊地看着鱼哄仙,说:“有理!有理啊!老鱼真牛逼!一定就是这么回事?”
牛犊先问鱼哄仙:“老鱼,你既然很牛逼,那你能不能看出来,这是谁干的?”
鱼哄仙想了想,说:“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但我有把握,这一定和张明玉有关。”
段寒炎显然很认同鱼哄仙的这个观点:“嗯!在圈圈屋奶茶店开张的时候,一看到那姓柳的小瘪三,我们就已开始怀疑张明玉会来报复。所以,这绝对是他们策划的一个阴谋。”
这时,牛犊先咬牙切齿地说:“张明玉这狗娘养的,老子现在就去弄死他,给老大报仇。”
段寒炎拉住了牛犊先的胳膊,他说:“牛哥,仇一定要报,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啊,先去找老大要紧,看看他有没有死。来!你的力气大,你来撑船!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鱼哄仙想了想,说:“牛哥虽然力气大,但撑船可是门技术活啊。我们最好是租一艘船。”
这个地方并没有别的船只,但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因为就在这时,江面上有一艘小船从南向北快速开了过来。
鱼哄仙盯着这艘船,忽然向段寒炎说:“小段,你轻功牛逼,就请你过去把他们的这艘船租下来。”
段寒炎听了,立刻一个纵身就跃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