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他就已稳稳地站在了那艘飞驰而来的船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用钱还办不到的事,那就用武力。
只要拿把剑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这些道理,段寒炎既然准备出来混江湖的话,那么他比谁都明白。
所以,那艘船很快就开了过来。
鱼哄仙和牛犊先也都上了船。
这艘船上,足足有五个拥有八块腹肌的小伙子。
鱼哄仙交待了一番,并许诺只要找到人,就给他们二十八贯钱的辛苦费。
对于这个价钱,这些小伙子也感觉很满意,并且还吹牛说他们是专业的打捞队,经验是怎么怎么丰富,干这种活找他们就对了。
于是,这艘船就朝大江的下游方向驶去。
船上的这些小伙子,开船的经验的确都很丰富,所以这艘船跑得很快。
虽然有这些小伙子负责搜寻,但段寒炎和鱼哄仙、牛犊先也没有放松,他们站在船上,东张西望,看起来就像是三条猎犬。
可是一直追到天都黑了,他们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
现在,他们的这艘船已来到了萝卜洲,前方的河道枝杈很多。
牛犊先见跑了这么远,也没有看到杜沉非的人,他就忍不住发起了神经,一路骂个不停,但谁也知道他在骂什么。
牛犊先很着急!
他一面骂,一面把距离他最近的两个小伙子像拎小鸡一样拎过来,按在地上就是三拳,打得这两个小伙子嗷嗷怪叫。
其中一个小伙子被揍得不轻,他摸着自己发痛的胳膊,一肚子火地说:“老板,你要是这么搞还发神经打人的话,至少还得加十贯钱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否则我们就不干了……”
鱼哄仙心里门清,在水上还是最好不要得罪这些水性好得跟鱼一样的人,因为他们只需要跳进水里,再把船掀翻,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于是他一面拉住牛犊先,一面向那两个小伙子说:“两位兄弟,真不好意思啊,加十贯钱怎么行?我至少要给你加二十贯。”
对于这个数目,那两个小伙子也挺满意。所以他们并没有撂挑子。
这地方的河道枝岔虽然有一点多,但还难不倒这些经验丰富又心情愉快的水手。
一个被水从上游冲来的死人,会被冲到哪条河道,他们完全能够根据这地方的水流判断出来。
所以,在一番客观又科学的地理与物理分析之后,他们选择了中间那条最为宽敞、水流也最为湍急的河道。
看到他们这么有经验有学问的样子,鱼哄仙和段寒炎都庆幸自己找对了合作伙伴。
刚沿着这条河道向前行走了一刻钟,他们就看到了一艘小船。
这艘小船,也在向着北方顺水而行。
小船走得很慢,很显然,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急着赶路。
所以,在一个并不太长的时间内,鱼哄仙他们的这艘船,就赶上了前方的小船。
在这艘小船上,有两个人。
对于这种专业的打捞队,有可以打听消息的机会,他们当然绝不会错过。
于是,有一个矮矮壮壮的小伙子朝小船上打了个招呼,然后高声问了一句:“对面的朋友,请问有没有在水里看到一个死人?”
对面小船上的两个人,正是孙卖鱼和小陆。
一听到这个问题,孙卖鱼就忍不住看了过来。
他盯着这艘船上看了很久,认出了牛犊先和段寒炎。
于是,孙卖鱼也大声说:“对面的朋友,是不是小段和牛哥?”
段寒炎和牛犊先见对面船上竟然还有人认识自己,都吃了一惊。
他们虽然觉得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只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
牛犊先擦了擦眼睛,高声问:“我是牛犊先啊,是谁在喊我?”
孙卖鱼也大声回应说:“牛哥,我是孙卖鱼啊。”
段寒炎听见,连忙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孙卖鱼的船很快就划了过来。
孙卖鱼问段寒炎:“小段,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公干啊?”
因为鱼哄仙在这里的缘故,所以段寒炎竟然也改口叫孙卖鱼“卖哥”。
他说:“卖哥,是这么回事啊!杜老大被人暗算,好像是被人扔到这水里面来了,我们是在找他啊!你有没有看到他?”
孙卖鱼说:“我看到了啊!”
段寒炎虽然希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但这时,他又显得不敢相信地说:“你确定你不是开玩笑?”
孙卖鱼呲牙咧嘴地笑着说:“我没有开玩笑啊,因为他就在我的船上。”
因为这事实在很巧,所以段寒炎好像还有一点不敢相信地样子。
鱼哄仙忽然在段寒炎耳边低声说:“你的这位朋友,脑子应该没问题吧?”
段寒炎说:“这人是个医生,脑子好像还算正常!”
这时,牛犊先忍不住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挂掉?”
孙卖鱼说:“还没有挂啊!只不过被人刺了一刀,还中了毒,暂时处于昏迷状态。不过啊,有我这种医术水平很高、对于外科内科脑科神经科还有妇科都很专业的专家在这里,你们完全可以放心啊!”
听说杜沉非还没有死,每个人都显得很开心。
段寒炎一跃就轻飘飘地落在了孙卖鱼的船上,他走进船舱,就看到了杜沉非。
杜沉非这个时候的情况,虽然并不太乐观,但没有死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段寒炎又走出船舱,向鱼哄仙和牛犊先说:“老大真的在这里啊!你们快过来!”
于是,鱼哄仙支付了租船的费用,就和牛犊先来到了孙卖鱼的船上。
这个时候,他们当然免不了去看一看躺在床上的杜沉非,然后再和孙卖鱼搞一番很正常的你问我答。
过了很久,段寒炎才愉快地拍着孙卖鱼的肩膀说:“卖哥,你简直是我们的福星啊,总是出现得这么及时。这次幸好又遇到了你。”
孙卖鱼笑嘻嘻地说:“那你们以后一定要记得多多关照下我啊,带我发财,顺便保护一下我的人身安全。”
他笑得虽然呲牙咧嘴跟个猴子一样,但段寒炎现在竟然觉得他长成这个样子也很不错。
段寒炎也笑嘻嘻地说:“关照那是一定的啊!有财一起发,有钱一起赚!谁如果敢欺负卖哥的话,只要通知我一声,我一定去弄死他。”
牛犊先也很开心,他拍了拍胸脯:“是啊!还有我啊!谁要是欺负卖哥,那我老牛绝壁要卸掉他一条腿,再把他打出大粪来。”
有这么牛叉的几个朋友保护,孙卖鱼当然也很开心,他说:“那太好了!我跟你们说啊,不管怎么样,你们这次都不要再写什么欠条给我。”
段寒炎“哦”了一声:“卖哥,你难道这次一定要收现金吗?”
孙卖鱼说:“我压根就不收!作为朋友,即使是我这个号称医学界四大王炸之一的专家亲自坐诊,你们都绝壁不要再付款。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很生气。”
段寒炎连忙说:“那好啊!那好啊!我可以保证,我这次绝壁不会写欠条,也不会付款。”
他想了想,又说:“甚至,你如果把我上次写的欠条还给我,作为朋友,我都会毫不客气地收回来。”
孙卖鱼瞪圆双眼,看着段寒炎。
因为他想不到,像段寒炎这样的富二代,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唱这么一出。
孙卖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很久,才一面说“好吧”,一面从钱包里翻出了段寒炎写的欠条。
段寒炎竟然真的接过欠条,把它扔进了江中。
于是,这张价值一万两银子的欠条,就这样飘飘荡荡地落在了水里。
这一幕,看得孙卖鱼连眼珠子都红了。
甚至有好几次,他都想跳进江里,把这张欠条再捞上来。
段寒炎笑得很开心,他又拍着孙卖鱼的肩膀说:“卖哥,既然你打算带杜老大去你屏峰障的姑姑家,那我们现在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