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只要先杀了他们一个,对于自己这一方来说,形势就要乐观得多。
他一想到这里,就准备拔他的刀。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这山坡下一条很窄的山路上,忽然就有了衣袍飘动的声音,然后就有两个人如同雄鹰般一跃冲天,径直向那头大象而来。
这两个人都很瘦。
这两个人,略高的那人身穿灰衣,他的手里,紧握着一把刀。
略矮的那位身穿玄青色长袍,他用的是一把剑。
刀是闪耀着银光的弯刀。
剑是一把弯弯曲曲看起来就如同一条蛇的剑——蛇形剑。
这两个人的身法奇快。
纳达刚刚只来得及看清楚这两人手中的一刀一剑。
这一刀一剑,就已经带着疾风来到了他的眼前。
纳达并不认识这两个人。
他记得自己和这两个人并没有会过面,没见过面也就不会有什么仇恨。
可是,这两个人手里的一刀一剑却直取他身体的要害部位。
灰衣人的刀,刺的是纳达的胸膛。
玄青色长袍人手中蛇形剑的目标,却是纳达的咽喉。
纳达很想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选择来攻击自己?
可是这两个人,却根本就不给他提问的机会。
他们的轻功很优秀,优秀得简直比你想象中的优秀还要优秀三点四五倍。
他们的出手也很快,快得简直比你想象中的快还要快三点四五倍。
纳达如果还想要活命,就得立刻离开他所坐的大象。
纳达当然还想活命,于是,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他一个翻身,就跳下了象背。
灰衣人和他的刀却紧追而来。他的双脚在象背上轻踏,一跃三丈,然后又是一个俯冲,他手中弯刀,以一种快到无法想象的诡异速度,直取纳达的眉心。
久经生死之战的纳达正在等着这一把弯刀的到来,也在等着灰衣人心窝的到来。
他并不会惧怕这灰衣人的刀,因为他也很相信自己的刀。
他已做好准备,只要这个灰衣人一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就一刀刺入他的心窝。
纳达认为,现在来的这两个人,也一定是杜沉非的朋友。
他忽然觉得,杜沉非实在是一个交游很广的人,而且运气好像也很不错。
如果这两个人真是杜沉非的朋友,那现在的形势,显然已越来越不利于自己这一方。
他认为,只有自己先痛下杀手,杀了这忽然出现的两个人,才有可能在这一场战斗中取得胜利。
于是,当灰衣人的刀刚刚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就立刻迎了上去。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那手提蛇形剑的长袍人却并没有乘势进攻纳达,而是一落在象背上,就一把提起那装满了纸币的红松木箱子与背包,然后就将这箱子和背包用力往山坡下抛去。
他的力气也许不是很大,可是力道却把握得很好,扔得也很巧妙,这一个箱子和背包,少说也有二三十斤,竟然被他一把扔出去十三丈远。
这个长袍人将这箱子与麻袋一扔出去,就立刻一个翻身,冲向了纳达。
很明显,他这是打算与灰衣人联手迎战纳达。
而就在这个时候,山坡下那条窄小的山路旁,忽然有个人从一块石头后一跃而起,一把就接住了这箱子和背包,然后他就沿着小路往西南方向一溜烟跑了。
这三个人,配合得很完美,完美得简直比你想象中的完美还要完美三点四五倍。
接住这一个箱子与背包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光照会的苗抚琴。
而迎战纳达的两个人,使刀的灰衣人,是南门捞刀;用蛇形剑的当然就是何老咪。
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已经走到了一起,而且非常完美地扮演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故事中“渔翁”的角色。
他们今天的运气也很好,好到能在偶然间遇到这种“鹬蚌相争”的事,好到能在顷刻间就得到那笔费尽周折也没有得到的财富。
当杜沉非还在苦战泰歌尔的时候,这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却已经落到了光照会的手里。
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无论是南门捞刀还是何老咪、苗抚琴,都觉得很满意。
他们今天的收获,实在不少。
所以苗抚琴现在的心情就很好,有南门捞刀与何老咪两个人在为他殿后,他也根本就不必太过于担忧有人会很快追上来。
而且,他只需要再跑过一个山坡,前方的一个小树林里,就有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就是他们停放在这里的。
这个时候,徐远征就留在树林里,看守着那辆马车。
苗抚琴只要一走入这小树林,上了马车,他和徐远征两个人就可以快马加鞭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赶回光照会。
苗抚琴很快就看到了那座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