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哄仙在听,也在等待着范厕生继续说下去。
范厕生又接着说:“你实在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所以,我如果不先下手杀了你,就迟早会死在你的手里。”
鱼哄仙盯着范厕生,过了很久,才说:“你实在是一条老狐狸。没想到,我聪明一世,今天竟然会死在你的手里。”
范厕生问鱼哄仙:“你现在已经死到临头,临死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打算在什么时候对付我?又怎么对付我?”
鱼哄仙沉吟良久,才装出一副终于打算说实话的样子,说:“我出一万两银子的高价,从一二三杀人有限公司请了四个杀手,来对付你们。”
一听到这话,范厕生和师愚山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范厕生说:“这四个杀手,现在什么地方?”
鱼哄仙说:“他们就在山下路旁的凉亭里等着你们。只要你们一下山,立刻就会遭遇他们的截杀。”
听鱼哄仙这么说,师愚山就忍不住骂了起来:“你这王八蛋,我干你姥姥她二大姨的,竟然这么不讲交情,还请了专业的杀手来对付我?”
他絮絮叨叨骂了好一阵,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你处心积虑请他们来杀我,却叫他们在山下等,可他们并不认识我,也没有见过我啊!”
范厕生冷笑着说:“以他们多年的杀人经验,他们根本就不必见过你。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一出现,他们马上就可以认出你来。”
师愚山皱眉说:“看来,你对这些杀手组织的人,了解得也不少啊!”
范厕生得意地说:“一个人如果打算再多活几年,要么就永不涉足江湖,躲藏在鸟不拉屎的山里种田。只要在江湖走动,就绝不应该对这些杀手组织一无所知。”
师愚山连连点头:“你说得很对!”他想了想,又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清。”
范厕生看了看师愚山:“是什么事啊?”
师愚山说:“哑巴那王八蛋戴着头套,把脑袋包得严严实实,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已完全改变,你究竟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范厕生嘿嘿两声:“为了避免让我们认出来,他才戴着头套,又装成一个不爱说话的哑巴,我虽然看不到他的真面目,但我却认得他的轻功身法。”
师愚山笑着说:“你实在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啊!至少比我要细心得多!”
范厕生冷冷地说:“一个人如果想多活几年,最好还是要细心一点为好。”
师愚山大笑:“对!对!有道理!有道理!你这么细心,想必一定会比我多活几年。”
范厕生说:“我也希望你能多活几年啊!只可惜,你得罪了妖黑,只怕想再多活几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师愚山一听到“妖黑”这两个字,就失声说:“妖黑?你说我得罪了妖黑?”
范厕生冷笑。
师愚山盯着范厕生看了很久:“你说你是妖黑的人,但我看得出来,你根本就不是。”
范厕生笑得很开心:“我的确不是。”
师愚山忍不住问他:“那你究竟是哪个单位的?”
范厕生说:“实话告诉你,我是狩野的区域经理。”
他说的依然还是一句假话。
师愚山在看着范厕生的眼睛。
他看了很久,但是他看不出来,范厕生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师愚山摊了摊手:“你说我得罪了妖黑,我怎么不知道?”
范厕生冷“哼”一声:“你本来应该知道的。”
师愚山说:“你别开这种玩笑啊,妖黑实力强大,非一般人能想象,我也久有耳闻,我一个小生意人,就算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会去得罪他们。”
范厕生用手中长针指着地上的背包:“你从妖黑的手里把这个背包偷出来,你却说你没有得罪妖黑?真是天大的笑话。”
一听说这话,在这个并不算热的天气里,师愚山的额头上,也已有汗珠冒了出来。
师愚山忽然觉得很热,他不停地摇动着手中纸扇。
过了很久,师愚山才问范厕生:“难道樊胡子家,就是妖黑的一个据点?”
范厕生正在盯着师愚山脸上的表情变化,现在,他也觉得很满意。
范厕生说:“樊胡子家,就是妖黑的一个据点。樊胡子就是妖黑的人。”
师愚山手中的纸扇,摇动得更快。
过了很久,他才问范厕生:“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范厕生回答说:“是樊胡子告诉我的。”
师愚山显得很诧异:“她告诉你的?她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事?”
范厕生的脸上,又出现了得意之色:“因为她如果不告诉我,她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