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她?
是不是她?
女子却动作极快地转身避开,干脆一拉颈间系带,从狐裘之中脱身而出。霍去病只觉得怀中一轻,一件狐裘兜头而来,而女子却已经落入了梅苑之中。
“站住!”
他也随之跃下墙头,红梅林中,二人分花追逐,摇下簌簌的碎雪落花。浓艳繁花之中,她似乎被他追得不耐烦了,折下一枝梅花便转身而来。
霍去病好笑,转身也随手折下一枝梅花,闲闲挡住她刺来的花枝。
落花簌簌,新雪细细。
两枝梅花交锋之间暗香浮动,红梅纷乱,她攻势凌厉,一招未老又接后招,身姿清瘦,形影窈窕,姿势极美。而霍去病一手抱着她的狐裘,一手气定神闲地接住她或劈或刺的梅枝,不似是在对战,反而好似是耐下心来陪她玩耍。
她一招刺来,霍去病闪躲不及,被她的梅枝刺中,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就看见霍去病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顿时反应过来,那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然而收势已经来不及,咔擦一声梅枝在他胸口折断,他伸臂将她揽进怀里。
呼吸可闻,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醇厚酒气。
阿皎想挣开,但是他揽得太紧了,似是铜墙铁壁,她动不了分毫。
霍去病的手抚上她的眉间,似是喃喃自语,“我知道是你。”
阿皎愣了一愣。
面前的男子眼里狂喜和悲伤交织,他用一只手捧着她的脸,细细地摩挲,却一直不曾揭下她的面纱,仿佛一揭下这个面纱,梦就会醒来,她就会消失。
霍去病的指尖终于握住她的面纱,下定决心般轻轻一扯。
阿皎下意识地闭眼。
霍去病看着面纱下一点点暴露出来的鼻梁,唇瓣,下颌……
雪光梅影里,映出一张明月皎皎般的容颜。
他屏住呼吸。
阿皎睁开眼来,下意识想说话,而下一刻便被人捏着下巴堵住了嘴。
浓重的酒意扑面而来。
唇上是湿热的触感,唇舌之间的摩擦碰撞好似点燃火,她看见他眼里一暗,唇舌上的噬咬加了几分力道。阿皎气急,张口去咬他的嘴唇,霍去病果断趁虚而入,闯入她的齿间。
阿皎的眼睛圆瞪!
他……他……他的舌头伸进来了!
噬咬、含吻,舔吮,一开始磕磕绊绊的摩擦水到渠成地成了唇舌的纠缠,阿皎被他弄得晕头转向,捶他也捶不动,踩他也没反应。两个人的身上都落满了雪和梅花,她感觉到二人湿热的鼻息之间是浮动的清冷梅香。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和霍去病对望,霍去病的眼底好似大浪汹涌,情绪多得要将她淹没。他的眼睫上好像也有雪珠,一眨,那雪珠便化成了水。
然后落了下来。
砸在她小巧的鼻尖。
是热的。
阿皎的心,不知为何,软了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