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至于称呼,父亲并没有局限我们,但是常伍公公为人细心,随宫几十年,他能如此提议,自然是为了大局考量,我便笑着改了称呼:“父皇。”
父皇见我如此称呼,笑得更是欣慰,他随之又看了看兄长,兄长急忙跟着改了称呼:“父皇。”
炎绍见此,主动上前行礼道:“那小婿也跟着沾光,日后就称呼您为父皇了!”
父皇大喜,哈哈大笑道:“好,好,好!”
“方才见父皇一脸郁思,可有不顺心之事?”
我站在他身后,握拳替他轻轻地敲着肩膀,父亲却急忙制止道,“不可,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可不能累着了,来,坐在父皇身旁。”
常伍公公急忙挪了椅子,让我坐在父皇身边,父皇拉着我的手道:“到底还是女儿细心,哎,阿绍,韫儿,你们过来看看,这是前十年他们操持朝政留下的烂帐,可叹我西衡百年王朝,已被他们折腾得国库亏空,教朕如休面对这堆烂摊子,百年之后,朕是无颜去见历代先祖了。”
炎绍和兄长一左一右立于父皇身侧,父皇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册书卷,炎绍拿在手上只是瞟了两眼,便丢给了兄长,幸灾乐祸地与兄长说道:“考验你的时候来了,这个烂摊子够你这个菜鸟新手头疼上一阵子了。”
“你不是要在这里待上一年吗?”兄长将手中书卷又丢回给炎绍。
“……”
“一年的时间,你想着一分钱不花,在这里蹭吃蹭喝,怎么也得出上一份力吧?”
兄长一脸悠哉,斜睨着炎绍,后又冲我眨眨眼睛,“令仪,这是娘家事,可不能一味偏袒夫君哦。”
“令仪,你方才还说我打的一手好算盘,你看看,谁才是最大赢家?”炎绍扶着我的肩膀,一脸委屈地向我伸冤。
我打掉他的手,笑着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如今我已嫁与你了,你还是交点劳力费,要不然,我无法心安理待在娘家胡吃海喝。”
“夫人都开口了,为夫只能遵命了。”炎绍恭恭敬敬地朝我行了一礼道,“为夫定会为岳丈舅兄效犬马之劳的,夫人尽管放开吃喝便好。”
“你们俩谁也不落谁,一个比一个精。”被我们感染,父皇心情大好,竟也和我们一起开起了玩笑。
殿内连同常伍公公都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父皇看看兄长又看看炎绍,又再一次拉着我的手道:“有了你们,西衡的百年基业终究还是有希望的,阿绍,父皇荒废了太多光阴,如今虽然大梦初醒,却已经垂垂老矣,韫儿流落民间多年,未涉政事,毕竟稚嫩,父皇只能重托与你,定要用心扶持他才可。”
炎绍走至父皇跟前,躬身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父皇放心,炎绍自当鞠躬尽瘁,但是西衡皇室并非大金,我虽身为驸马,却又是大金明王,我这个特殊的外戚是不宜直接参政,我只能在旁指点文天,所以,诸多事宜还是要父皇掌舵,现在,还不是您服老放手的时候。”
父皇点点头,又道:“你说的有理,朕还是要撑到韫儿能独挡一面的那一天才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