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也不知道是不是脸皮变得厚了,夏老师这样当众吼她,她居然还能眼角含笑,有心情调侃道:“夏老师,就算您不罚我,我也不会走呀。您不知道画室就是我的家吗?”
夏老师瞪她一眼,总觉得对方似乎自从自己夸奖过她的一幅画之后就好像摸透了他的脾气,成竹在胸,再不像过去那样瞧见他就战战兢兢了。
这感觉并不好,就像是莫名其妙失去了做老师所该有的威严。
“别嬉皮笑脸的,严肃点!”他郁闷道。
常乐十分乖顺地点了点头,举手请示,“那我现在就开始画?”
夏老师一时语塞。
也不知这个常乐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他总觉得她似乎特别高兴。余光里瞧见学生们各个都伸长了脖子张望过来,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过于夸张,只能不解恨地表示同意。
常乐得了指令,对一旁的赵翰北点头示意一下,随即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座位里去了。
“这小丫头,是不是最近对她的表扬太多了,瞧她鼻孔都要挂到天上去了。”夏老师瞧着常乐的背影自言自语了一句,目光中既有欣慰也有忧虑,“马上就要考试了,她这样的心态会不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赵翰北从旁听见夏老师的疑虑,沉吟道:“常乐是除了贺晨之外唯一一个能够一直坚持在画室里的人,从毅力上来说应该不会。她今天来的迟了,多半可能是由于昨晚被人灌了酒吧。”
“什么?谁灌她酒喝?”夏老师吃惊道。
赵翰北摇了摇头。
昨晚他毕竟去的迟了,其实并没有真的看到常乐被人灌酒的一幕。他之所以这样说,都是从常乐当时咳个不停的状态以及其他人的神态中判断出来的。
只是当时围了一群女生,他也说不好究竟是谁做了这样的事。即便知道,打小报告这种事也不是他所擅长。
“不要紧,看她那个样子,最多也就喝了几口而已。”赵翰北肯定道。
这并不是随口胡说,毕竟她身上和地上的那一大摊酒渍不能骗人,以那个量来说,赵翰北可以一眼瞧出那几乎就是一整瓶酒的分量,不会有错。
夏老师长长吁了一口气,感叹道:“这些孩子,真是放松一刻都不行。稍不注意就给你惹事情。”
他低头瞧了瞧手表,拍拍赵翰北的肩头,道:“一会儿周老的车就要过来了,咱们两个出去迎接一下。李老师今天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冲,到现在电话都没人接,我看十有八九也是睡死过去了。只能辛苦你了。”
赵翰北点头道:“没问题。”
再说常乐这边。
夏老师没有瞧错,她今天的心情确实格外美丽。一来是她莫名其妙地多交了一位对脾气的朋友,二来则是......
她瞧着钱可可,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干嘛呢?睡傻了?就知道傻笑?”贺晨一只手举着自己已经有些僵硬的胳膊,皱眉道,“大姐,你倒是快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