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着急什么,不知道慢工出细活么?”常乐不满地瞧他一眼,“白长一胳膊肌肉了,这一小会儿都坚持不住。”
“别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儿到您这里是坐着说话不腰疼是不?”贺晨被她一呛也来了脾气,把已经有些僵硬的那只手里所拿着的花瓶往桌上一放,恨声道,“不举了,你自己想象着画吧!”
他这一句话因为生气而没刻意控制音量,直到周围有人惊愕地瞧着他窃窃私语,还有两个女生红着脸捂嘴偷笑,他这才慢半拍儿地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都怪你!”他咬牙切齿地瞧着常乐,郁闷非常,“动作那么慢,还东瞅西瞅的,害我说了这么有歧义的一句话。”
“你今天是怎么啦,吃呛药啦?”常乐不解道。
“我还想问你今天是怎么了呢,吃笑药啦?从进门开始就见你嘴角一直上扬着,都快跟太阳肩并肩了。”贺晨不甘示弱地反驳一句,“瞧着跟春天到了似的,实在太恶心了。”
“......”常乐这下基本可以确定,自己是在不知不觉中冒犯到这位爷的头上了。只是究竟有什么事能够惹得他不快,她就无从知晓了。
“贺晨,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要不跟我说说?没准儿说完了你就开心了呢?”她试探道。
“别在这里跟我装什么知心大姐姐,刚刚叫你一句‘大姐’,你还真以为自己比我大了?”贺晨没好气道,“你快点画完才是真的。”
“今天我要画二十张速写呢。”常乐瞪眼道。
“知道还不快画!”
贺晨瞧上去更加急躁,常乐福至心灵,突然问道:“你该不会是因为我被罚了二十张速写,连累你要摆出二十种造型,所以才这么生气吧?”
对方突然闭口不言,常乐大笑一声,得意道:“不是吧贺晨?这么小气的?要不一会儿我也摆二十种造型让你画,咱们扯平了行不行?”
贺晨像是看傻子一般看了常乐一眼,突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儿地回到座位里,竟是不再看她了。
“欸?等等,我还没画完呢?”常乐纳闷地拽了拽贺晨的衣袖,疑惑道,“不是吧,你真的生气了?贺晨?”
贺晨在她的连番轻扯下终于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正色道:“常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从没把我当成过朋友,跟我接触都是为了方便钱老师同我告白?”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常乐惊讶之余不免有些恼火,“别把我说的那么势利,不把你当成朋友的话,我还在乎你生不生气做什么?”
贺晨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接着又不信道:“可你昨天......”
“昨天你就那么把可可姐丢下,也不管她有多么难过,我看了当然会有些不爽啊。毕竟你是男生啊,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都不应该这样对待朋友吧?咱们一起吃过那么多回饭了,你能说可可姐对你而言就只是单纯的画室老师吗?”
常乐理直气壮地说完,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等等......你总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以为我不把你当成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