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流烟去拿午膳时就听见了人在窃窃私语着,那会儿说的还不确定,到流烟方才去取晚膳时可听了确切的消息,雷虎将军死了。”流烟后面这句话是压低了嗓子说的。
裳砂侧头,看向流烟的双眼,似乎在问着这件事的真实性。
“这是真的,整个南逸王府都传开了,听说前些日子南郊的一处湖破了冰,湖边景色秀丽,雷虎将军带了夫人去游湖散心,谁知道船至湖中心却突然散了架子,一整艘船不过片刻便都沉入了湖底,听闻雷虎将军本可自己用轻功逃生的,但又折了回去救夫人,那湖水冰冷,冬日衣物又厚重,不过片刻便都沉了下去,那湖又大又深,今日雷虎将军与将军夫人的尸体才被捞了上来。”
裳砂突然想起昨日元钰说过的话,本王即答应过你的事,绝不食言,自此以后我们便桥路两宽……
会不会元钰早已着手准备,只要她肯多等一日,那就绝不会是这样的后果……
“王妃,您多少用些吧,别枉费了王爷的一番心啊。”
裳砂苦笑,雷家有当今永利王后撑腰,坐的船自是上品,怎会轻易都散了架子,整船沉了下去,显然是有人有意为之。罢了,桥路两宽,各不相欠。
裳砂拿过被退远的鸡汤,一仰头都喝了下去,未曾想喝完又尽数吐了出来,一旁的流烟急得不行。
裳砂吐完后身子虚了不少,“以后别拿带腥味的东西来。”
流烟一边给裳砂顺着气,一边点头,“王妃您好些没?”
裳砂连续三日在屋中闭门不出,期间倒是似乎听见了门外雷韵儿的声音,不用猜也知晓雷韵儿来此做什么,雷虎将军最大的仇人可不就是她这个亡国公主吗,她本想着出去一会,她也想看看失去至亲的模样,那雷虎当初下令将他父王母后万箭穿心时是否会想到有今日,结果还没有从床榻上起来,门口的吵闹声就已没了,她终于知晓那日为何元钰非要她回南逸王府,南逸王便是她的证人,她如今在南逸王府呆着,这南逸王府倒成了一个绝佳的躲避之地。
只是最近流烟看起来似乎有些垂头丧气的,流烟身上的皮肉伤她不曾叫痛,有了裳砂的药膏后,伤口这几日也开始愈合,只是听着外面的消息却是越来越担忧……
“怎么又愁眉苦脸的了。”裳砂除了每日用膳时从床榻上移个身子,其他时辰都是躺在床榻上,半个身子都要躺僵硬了。
“王妃……”
裳砂这几日心情不错,同流烟说的话也多了。若不是她失去了孩子得养几日,这会儿要去寻浚与把酒言欢了。
“说吧。”
“流烟说了,您可不要太伤心。”
裳砂悄悄将碗里的鱼乘流烟不注意丢回了食盒中。“本宫这几日心情好的很,让你每日注意外边的消息,几天了却没个正经的消息。”
“王爷的新府邸建成了,王上说后日是个好日子,王爷会在后日搬出宫。”
“哦,他是不是我们不必回去了。”
流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还有……”
裳砂看着将鱼都丢进食盒,若说什么食物腥味最大,鱼必然傍上有名,可以流烟说鱼乃大补之物,给她弄了红烧的来,可她依旧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