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传来消息,侧妃娘娘有孕了……”
裳砂手中的动作一顿,从她知晓元钰是太雍九皇子,还有个侧妃的那日就知晓会有这一天,没想到真的来了依旧会难过。
“嗯。”没了继续吃下去的胃口。
“王妃……”流烟看着裳砂这副模样,她到底是跟了裳砂许久的,王爷让她将这消息说与王妃听,无异于伤口撒盐。
“你出去吧。”
流烟出门后裳砂抹掉眼角的泪珠,从她看见流烟身上的伤痕时就知晓流烟并不完全是她的人,她身边已全是他的铜墙铁壁。
裳砂这晚踏着月色去了浚与的小院子,她前些日子让南逸王告诉浚与,南逸王妃盯的紧,不便过去,如今已过了整整四日。
这次裳砂进小院子时,浚与并未趴在窗边,甚至裳砂进了门浚与为并未察觉,屋子里的铁链子已不见踪影,以前空落落的屋子不过几日倒多了不少东西。
浚与看向裳砂,“怎瘦了如此多?”
裳砂将手中的酒坛子放在桌上,“南逸王有没有告诉你雷虎将军已经死了?”
听见南逸王三个字浚与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一瞬间便又恢复如常,点头。
“仇人已亡,喝酒庆贺如何?”
“不。”浚与却是反对,“雷虎将军不过是个任人差使的侩子手罢了,亡了我们桦沁的是狼狈为奸的三方。”
“王兄,为何你如今还看不清楚,水清则无鱼,为政亦是如此,桦沁富饶却并不强兵护民,迟早会被盯上的,一统四方乃天下局势,如今百姓过的也很好不是吗?”
“砂砂!”不同于裳砂,浚与是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信一个一个的倒下,“你忘了他们惨绝人寰,屠了我们的城,一城的百姓,上至七旬老人,下至妇孺,无一幸免。”
“王兄。”
裳砂将自己的怀抱给浚与,“若是再兴兵,苦的也只会是黎明百姓,你忍心看着那样的场景再一次上演吗?父王母后也只希望你好好活着。”他们如今深陷此地,一无所有,谈何东山再起。
“砂砂……”浚与推开裳砂,“你变了……”可浚与是真正将裳砂捧在心尖上疼得男人,他亦不忍心让裳砂在动乱中生活,“不过这样也好,王兄一人来便可,砂砂只要同从前一般快乐无忧便好。”
裳砂忍不住心中一酸,扭过头去开了酒坛子,“这是砂砂特意带来的酒,庆祝雷虎不得好死。”
一仰头,酒便大口大口的落入腹中。
浚与在裳砂身旁默默坐下,兄妹二人一人手中一个酒坛子。
南逸王最近颇为繁忙,九弟让雷虎出了意外,他自是要收拾摊子的,深夜去见浚与时发现浚与与裳砂两人皆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