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男正打着瞌睡，门口就传来公孙妍的声音：“肖君也，有人找！”

房门打开，韩芮儿站在门口，落寞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歉疚。

肖男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我……”

韩芮儿欲言又止，公孙妍把她推进门，笑嘻嘻道：“你们聊，我在外头给你们放风！”

韩芮儿低着头，也不说话，肖男尴尬道：“坐……坐吧。”

“对不起，昨天是我冲动了……”韩芮儿用沙哑的声音哽咽着说。

她昨天晚上想了很多，她不应该恨肖男。

她的哥哥韩昭虽然是被肖男杀死，却也犯了该偿命的罪过，肖男不过是扮演了侩子手的角色。

至于他的父亲，是犯了叛国的罪才入狱，她更不应该责怪肖男。

况且肖男还救了她一命，是她的恩人。

“没事，我能理解。”肖男道，心想韩芮儿还是挺通情达理的，他也算了了桩心事。

韩芮儿双眼含情，眸光柔和，道：“我听说你杀了尤墨文……他们会给你定罪吗？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跟尤墨文有瓜葛。”

“不是我杀的，他是冻死的，这叫恶有恶报！”肖男道，对于尤墨文的死，他可没有丝毫同情。

韩芮儿的神色终于轻松了许多，也露出了笑容，一双纤细修长的柔荑相互纠缠着。

“君也，你明天能来妓院吗？”她问，脸颊瞬间红透了。

“明天不行，明天我还得再听审，后天吧，怎么了？”肖男道。

“后天，也可以，我等你……”她抬起头，一双迷离的眼睛深情地望着肖男，“君也，我想把我给你，你愿意要吗？”

肖男当场愣住，话题的进展方向让他始料不及。

韩芮儿还以为他不愿意，忙说：“你不用勉强，我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我私心想着，我唯一值钱的只有这副身子了……”

“我……”肖男本想拒绝，转念一想，韩芮儿已经是妓女，早晚会走到那一步。

便说道：“好，你等我，后天，我去妓院找你。”

韩芮儿满心欢喜地离开了，肖男在后堂睡了一夜，第二天申时，姬云来领他。

死囚已经找好。

行刑地点在内城最热闹的街口。

天空飘着细碎的雪花，街口附近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们。

有人已经听说，今天不砍头，不凌迟，而是要将一个死囚活活冻死。

乌合之众翘首以盼，没有什么比观看同类的死亡更加刺激。

安定府一众官差站在临时搭建的棚子下，不远处，衙役们押着死囚赶赴行刑场。

在看到死囚的面孔后，安定府众人惊讶不已。

“怎么……怎么会是韩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