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马来国实际上并非是一个绿教徒占据绝对优势的国家。
作为掌握政权的马来人,最需要防备的是非绿教族群有机会形成统一战线。
作为较晚接受“文明”洗礼的婆罗洲。
达雅人的及其人口比例上的优势,并不只存在于马来西亚境内,也存在于印泥境内。
依据所在方位,印泥所控制的加里曼丹岛部分,被行政分割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加里曼丹省”。
其中除了最靠近爪哇的南加里曼丹省外,达雅土着在其它四个省份均为多数民族。
整个婆罗洲可以被归类于“达雅人”的土着民族,据估计总数可能高达几百万。
然而在印泥方面,对于达雅人问题的敏感度,并不如马来那么高。
这是因为,印泥部分的加里曼丹岛虽然有数百万达雅人。
但放在印泥上亿的人口数量中,是非常不干起眼的。
换句话说,爪哇、巽他等绿教民族占绝对人口优势的印泥,并不担心达雅人有机会分离出去。
相比之下,反倒是亚齐这种更原教旨,并远离政治中心的非绿教民族,更容易有分裂的倾向。
现在我们知道,在南洋诸岛中,加里曼丹岛在地缘结构上的神奇之处。
并不仅仅是因为马来、印泥、文莱三分天下的格局,还因为有个足以影响岛屿地缘政治格局的土着“达雅人”存在。
从地缘规律上看,类似“达雅人”这种原本整体处在原始氏族状态的土着。
将会随着外来民族和文明的入侵,逐渐缩小人口上的优势,直至最终被基本融合。
直到后世21世纪,达雅人依然能够在婆罗洲的人口中过半。
可以想见,在18世纪后期,中国人大规模踏上这片土地上时,达雅人在数量上有多大的优势。
人口数量并非是衡量竞争力的唯一标准,否则我们也不会认定。
达雅人在婆罗洲的人口比例,将随宜着外来人口和文明的入侵,逐渐消亡。
历史上,达雅人在文明层级上处于非常低的水平。
以至于18、19世纪与之接触的西方人,会将他们称之为“猎头族”。
类似的情况,在我朝开发大员岛时也曾经碰到。
总得来说,越靠近山地的部族,所保持的原始习俗会越多。
有考据表明,在绿教席卷南洋之前,婆罗洲的一些沿海点也如南洋其它岛屿一样,被印度文明影响。
不过真正让婆罗洲为文明世界所熟知的,还是绿教的传播。
整个婆罗州最早接受绿教信仰的,是15世纪中的“文莱苏丹国”。
此后自16世纪起,婆罗洲沿岸的各重要港口。
尤其是能直接受贸易线辐射的北、西、南沿海,随之出现了一系列据港而兴的小型“苏丹国”。
比如西加里曼丹沿海的三发苏丹国、苏卡达纳苏丹国;南加里曼丹的马辰苏丹国等。
鉴于婆罗洲本身的潜力有限。
这些小型苏丹国,本身在南洋地缘政治舞台上,大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其统治范围也多是处在沿海的河口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