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不管淮阴郡王与那伯爵怎么震怒,反正两家一起丢人丢了个干净,还结了死仇。有御史把这事捅到了御前,最终的结果现在还没出来,满京都都等着看热闹呢。
芝娘现在规矩多了,等闲的八卦讲讲便罢,这等涉及男男苟且的污糟事当然不敢跟彤儿乱讲,六娘也就不得而知。
西院一片事不关己的平静,东院的阮氏就叹气了,晚上关上门跟丈夫感慨:“罗家这门亲恐怕不能应。”
安真酉也皱眉,他跟罗主簿关系不错,罗家提亲他不好一口回绝,仔细瞧了罗君那孩子,性子弱了点,读书倒不错,此事本来就在两可之间,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
安真酉也叹气:“淮阴郡王府的名声现在都烂大街了,府里出来的但凡长得好点的小厮都叫人侧目,恐怕会连累世子,罗君那孩子虽然年纪还小,却是世子伴读,将来恐遭人非议。”
阮氏也是担心这个,两夫妻同意,决定暂时搁置罗家这门亲事,反正四娘还小,不着急。
却不想他们不着急有人着急。他们都能想到的事罗家焉能想不到,罗君在家里虽不是独苗,却也是极看重的长子嫡孙,淮阴郡王的事层次太高,罗家使不上力,只能想办法把自家孩子择出去。
怎么择?最有效的无非是赶快给孩子订门好亲,只要亲家配合,多给孩子正名,孩子的名声应该能保住,只要过几年大家慢慢知道世子不是那样的人,他们家罗君就没什么事了。
但要问罗家后悔不后悔让孩子去给世子做伴读。那肯定是不后悔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罗家得到的至少现在看来比失去的多的多。
第二日罗夫人登门,与阮氏不欢而散,阮氏不禁忧心,私底下与安真酉说:“那罗夫人看着是个爽利的,不想这样不通情理。没有在她为难的时候允了这门亲事。恐会恨上我们。”
管她怎么恨,反正是绝不能惘顾女儿幸福的,安真酉十分洒脱:“改天我亲自同罗贤弟赔个罪。想来罗贤弟不至于此。”
他觉得只要男人把得住,后院女人一点怨恨应当也无事吧。阮氏却深知妇人们枕头风的能耐,见他不以为然,也只能暗暗叹气。不过安真酉不是蠢人,罗主簿的态度但有不对他应该能留意到。到时候自然知道提防,这会儿她多说也无用。
只能按下话题,暗中留意着。
闵时清却大大松了一口气,他毕竟年纪小。闵大郎夫妻会听取他的意见,却未必会遵从他的意愿。做父母的,总是会一厢情愿的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给孩子。孩子不情愿,也会以“孩子长大了就知道父母是为他好”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闵大郎夫妻自然也不能免俗。
闵时清努力良久,还是没能说服爹娘,闵夫人还给他请了假,专程带他去了淮阴郡王府一趟,幸好见了郡王妃,他装作不懂其中关窍,在郡王妃开口之前十分不好意思的向王妃坦承自己更想去太学,王妃能担保他进国子监,不知道能不能换成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