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傅潋潋一人坐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
对于傅云楼的异常表现,傅潋潋十分在意。
自从下午他孤身离去之后,直到现在月上柳梢,傅云楼也没有回来。傅潋潋心中担忧,忍不住出门去寻找。刚刚离开竹庐没有多久,她就被一阵缥缈的笛声吸引了注意力。
“二师兄大晚上不睡在吹些什么呢?”傅潋潋觉得奇怪。
笛声似是从湖边传来,她原本以为是二师兄在吹奏。可是现在早就过了乐正离平时修炼的时间,他应该早已歇下了才对。
循着笛声,傅潋潋缓步而去。
这么一看不打紧,笛声的源头处,在湖畔边上隐隐约约站着的却不是乐正离那一身标志性的烈焰红衣,而是一个仙姿玉骨的白衣人。
他吹得曲调傅潋潋也觉得愈发耳熟起来,分明就是师父在白日里曾经弹奏过的《赋闲调》。
“云楼??”傅潋潋惊讶地轻呼出声。
听到她的声音,傅云楼放下了手中的竹笛,抬起眼眸淡淡地望着她,眼睛深处有一些傅潋潋看不懂的情绪在流转。
以傅潋潋对他的了解,傅云楼绝对不是一个会因为触景生情,而在大半夜的湖边吹奏的人,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浪漫的情调。
所以她紧张地上前握住了傅云楼冰凉的手臂,“你怎么了?”
傅云楼回握住她的手,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犹豫和挣扎。
傅潋潋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问道,“简拂衣,关于他,你知道多少?”
正直六月,湖畔的夜风还是带着凉意,傅潋潋在这风中感到浑身一激灵,觉得傅云楼话中有话。
“师祖?”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他和师父一样,是一个为了闻心楼而自断前程的了不起的人……”
可是关于他具体怎么了不起,生平又有多少光荣事迹,傅潋潋还真的一丁点都未曾了解过,“简师祖离我太过遥远了……师父每每提起他,都是一副伤心的神色,我也不方便多问。”
说到这儿,她为自己帮不上傅云楼的忙而显得有些沮丧,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了一片扇形的阴影。
傅云楼说道:“无事,你不必自责。”
“你认识简师祖?还是认识这曲《赋闲调》?”傅潋潋问道。
《赋闲调》的曲谱并不简单,仅仅听过一遍就能够原封不动地吹奏出来,也似乎并不是简单靠天赋就能够办到的。
“之前未曾听说。”傅云楼收起了笛子,神色寂寥。
“今日偶然听到,莫名觉得十分熟悉。”
就仿佛该是刻在他骨血中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