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飞英的话正说在宋桂芝的心坎上。
转头对他投以称许的目光,她就知道,像他这样有情有义之人,绝不是那种贪慕钱财的宵小之辈。
而听到这话对何员外却抓狂起来,十分暴躁地回怼,“老夫比任何人都希望桂芝幸福,用不着你来告诉!现在的关键是老夫在一个时辰之内能上哪给她找个真心相爱,称心如意的夫君去!她要是今天不给村民们一个交代,才永远都幸福不了!你既然不贪慕钱财富贵,那你告诉老夫,你要怎样才肯和桂芝成亲!还是咱家桂芝哪点配不上你!你说啊!”
眼看着何员外为了她的婚事急得上头,宋桂芝赶紧扶住了他,好生宽慰到,“义父,义父莫急,让我和他谈谈吧,说到底,这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蕴书,快帮姐姐带义父去外头顺顺气!”
宋蕴书伶俐地掺着何员外出了门,还贴心地替两人把门带上,“姐姐,那你和战大哥好好谈谈,我就在外头守着,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们!”
门一关,宋桂芝就忙不迭地行动起来。
一面翻箱倒柜的从药箱里找出些瓶瓶罐罐放到桌布上,一面开口到:“这些都是对你伤势有帮助的药,系红绳的是外敷的,系绿绳的是内服的,你留心一下,别搞混了。用法和剂量就跟我今个儿早上给你用的一样,用这个白瓷瓶里的水送服。这是你的甲胄,我已经给你处理干净了,但站在医者的角度,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先找个地方把伤完全养好再披甲上阵,不然伤上加伤,后患无穷……”
“你在干什么?”看着宋桂芝忙忙碌碌的到处拿出东西堆到桌布上,战飞英有些不解地问。
“给你收拾行李啊!”
宋桂芝回答的理所当然,手上仍旧没有停下地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新衣服,和战飞英的甲胄放到了一起。
“这是我娘还在世的时候做给蕴书过年穿的,不过现在离过年还有段日子,你带着换洗吧!回头我再给他做身新的。”
“你这是……要让我走?”
看着利索给他把行李收拾出来的宋桂芝,战飞英因为明白她在做什么而更感惊讶。
“我说过我不会强人所难的,但照现在的情况,我义父是铁了心要你我成亲,所以,你要是不愿意,也只能委屈你从这里偷偷离开了。”
将桌布系成一个包袱的模样拎在手里,宋桂芝又走到墙角边移开了靠在墙角的大瓦罐,瓦罐挡着的,是一个能供一人进出大小的狗洞,从狗洞里出去,就是屋子的北面,正对荒无人烟的后山。
哪怕现在院子里头有人,只要从这里出去,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宋桂芝知道战飞英有他自己的为难之处,她更不想要对他进行道德绑架,所以,她选择了助他离开。
只要他人不在这儿,就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看着站在狗洞旁拎着包袱当真要送他离开的宋桂芝,战飞英的心里五味杂陈,朝她大步而去,来到她的面前,却并没有接过包袱可,而是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回了桌边。
“你、你干嘛?”
宋桂芝的目光落到战飞英的手上,使力挣了一下,却被他抓得更紧。
当即有些慌乱了起来。
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男女授受不亲,连给他上药都会脸红尴尬的人,现在居然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别动,伤口不及时处理,是会留疤的。”
战飞英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撩开了她的衣袖。
宋桂芝雪白纤细的手腕上,被张麻子抓伤的伤口红得格外醒目。
没想到,他竟还记得她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