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你现在就像只麻雀,我随手一捏,就死得透透的。”
“来啊,有本事杀了我!”
玫瑰浑身都疼:“吵,好吵……”
看着她在受苦,落荆棘心如刀割。
“怎么样,落先生,你该知道我要什么,我可没有太多耐心等你!”
“匣盒在我的房间。”
“果然是聪明人。”
东来命令跟在身后的两个打手,摸了摸额头,“给她松绑。”
金萧晨费力挣扎,丝毫没理会绳子捆绑留下的淤痕迹:“不可以,不能让他得手!”
一拳挥下来,肿了金萧晨半张脸,却堵不住他的嘴:“我告诉你,就算你拿到它,这条船上的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你!”
“一群乌合之众,早被我解决了。不然你真以为我为什么要火烧茶室?”
其一,自然是为了引蛇出洞,把那些想跟他抢夺匣盒的人杀个干净。其二嘛,落荆棘几个人警觉性非常高,下药这些招数很容易被查出来,只有用非常手段,才能制服他们。
就算这个计谋失败,只要抓到了宋玫瑰这个人质,还怕他们不会乖乖听话?
一石,又二鸟!
玫瑰被放下来,头重脚轻,站都站不稳,直接倒在地上,被两个打手拽起来绑到落荆棘对面的大柱上。
“说吧,在哪个位置?”
边说话,边把枪擦得锃光瓦亮。
“落荆棘,不要告诉他!”
又是一拳。
落荆棘的脸沉下来,与生俱来的气场不怒自威。
东来立马给那个打手两个大耳刮子:“谁让你动手的?敢惹怒我崇拜的落先生,也不必留了。丢下船,任他自生自灭。”
打手见求饶不成,起了杀心。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死在了东来的枪下。另外两个打手见状,都纷纷捏紧了拳头。
“怎么?不要命也不要钱了是吧?”
一句话,把两人治得死死的。
“继续吧,落先生。”
落荆棘冷着脸盯了他许久,才不紧不慢丢出‘浴室’两个字。
疑神疑鬼的东来立马觉得不对劲:“你不跟我讲条件?”
落荆棘:“放人。”
“休想!”
金萧晨在一旁冷笑:“既然不可能,为何还问荆哥这种愚蠢的问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以为耍了我们,就天下无敌了。”
这句话可把东来气得七窍生烟,可他掩饰得很好。颇有技术转了几圈手中的枪,慢条斯理接近玫瑰,笑容里都是冰刀子。
黑乎乎的枪口在抵在玫瑰的额头上,面孔笑得几近扭曲:“具体位置。”
落荆棘冷冰冰的眼神,髣髴已将东来碎尸万段:“把你的枪,从她身上移开!”
“如果我不呢?”
非要当个叛逆者,与落荆棘叫嚣。可他并不知道,人中翘楚之所以称为人中翘楚,必然有其独一无二的厉害之处。
落荆棘的眼神,洞若观火:“无他,一人必不能成其气候。”
东来:“……”
心有所虚,咽了咽口水,追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真是蠢!”
金萧晨难得坐回铺满草的脏地板上,“这都听不出来,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咯。”
握枪的手忽而如刀扎,玫瑰毫不留情下嘴,撕掉了东来手上的一块皮,还反胃吐:“好难吃……”
金萧晨顿时捧腹大笑,要不是双手被束,肯定要给玫瑰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
东来捂着血淋淋的手,阴鸷的表情几近凶残:“你!该!死!”
一阵金灿灿的光泽笼在玫瑰身上,像保护罩一样护着她。射出的子弹不仅瞬间化为齑粉,如弓弦般透明的弧线直接把黑枪给折腾成一个冷冰冰的圆球。
两个打手吓傻了。
东来也震得跌坐在地上,失了所有言语。
金萧晨嘴里不停地嘟囔:“我的乖乖耶,嫂子你……你是天仙下凡吗?戏文里的故事难不成都要变成真的了……”
只有落荆棘,始终面无表情。
玫瑰感觉身体像被点了火,血液在内里滚滚流动,脖子周遭的青筋暴突,瞳孔大张,髣髴有什么东西即将破体而出:“啊——”
人都晕了过去。
掉落在地上的灯,青焰毫无形态的闪动,火光越来越微弱,即将灭掉前又突然亮起来。
落荆棘第一个醒来,脑袋混杂得如同一团浆糊,髣髴有人拿着棒子在他的脑里一而再再而三的搅拌。
短暂的失忆,什么都想不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从昏迷中醒来,只是脑袋也跟落荆棘一样,迷迷糊糊,好似丢掉了什么东西。
“我靠,居然泼我水,还是盐水!”
金萧晨扯着半湿的衣襟口,像吃了苍蝇般浑身不舒服。
东来看到地上的黑球团,心烦意乱,捡起打手的枪指他:“你给我闭嘴!”
金萧晨撇嘴耸肩,散漫不羁的表情,显然是对东来的要求不屑一顾:“婆婆妈妈的,倒是给个痛快啊。”
在东来冲动前,落荆棘出了声:“东南角。”
3000号房,浴室的东南角。
疑心病颇重的东来对落荆棘的话半信半疑,命人去3055号房,把囚禁起来的陈浅沫主仆拎出来:“你们总算派得上用场了。”
嘴被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踹开3000号房,东来让她们二人打头阵。看她们走得如此顺畅自如,东来这才亦步亦趋。搜了整个房间,一地狼藉。最后只剩下浴室。
东来一把揪住陈浅沫:“给我挨个探!”
——
被困在仓里的三人静默半晌,有两双眼睛在黑暗中悄然对视。借着微弱的月光,捆绑在身上的绳子掉落在地。
“玫儿?还难受吗?”
松绑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护着她。
外头有响动,金萧晨守在仓门口,拳头捏得又紧又实。
“是我。”
船长的脸出现在若隐若现的月光之中,“外面的人已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