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郎神志清醒,连在红宣侠的眼皮下都没露出半点破绽,但他的言语癫狂,压根不是常人的言辞。
“你是外道武夫?”
“桀桀,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为歪道武夫。”
“你不是走歪了路,而是从一开始走的就不是正道。”
“桀桀,好小子,本事不大,眼光却不浅。”
“我有本事让你重回正道。”
李成蹊眼神坚决,凝视着他的目光,“我有本事让你重回正道。”
巡城郎怔了会,突然放声大笑,“桀桀,桀桀,傻小子,你以为我是被迫走上今天这条路?”
“不,桀桀,我不是,桀桀桀,我是故意走的这条路。”
说话之间,巡城郎猛地晃身,来到那些不明所以的巡城郎的背后,一枪一击,一击必杀。
几个呼吸的功夫,十一位巡城郎当场身陨。
“桀桀,瞧见了没,瞧见了没,这就是力量,这就是力量。桀桀桀,这就是无与伦比的力量。”
一击打碎巡城郎的生命过后,这位巡城郎都会一脚踩在他们的天宗穴,脚尖一挑,挑出个鲜红欲滴的血珠,张口一吞。
“我甚至都不用怎么费心思修行,只要没事的时候打杀不入流的武夫做药,按部就班,稳稳地就能跻身第六关。”
李成蹊素来能看穿别人的气息流转,所以他也毫不例外地看清眼前武夫的气息。
哪怕是外道武夫,可诚如他所言,只要按部就班,一点点吞噬别人的力量,破关指日可待。
“但是你跻身第六关,对于其他人而言,也是世间最大的灵丹妙药。只要被人抓住了你,就可炼化成最精纯的六转金丹。”
“我不信,你真想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桀桀桀,我确实不想,所以我答应了赴戎机,替他们杀光整座皋都的武夫,然后躲进刑陵,永生永世都不会出来。”
赴戎机,又是赴戎机。
李成蹊咬牙切齿,却陡然想起炅横。
“你躲进了刑陵也难免一死,从你踏入外道,就注定不得善终。”
“桀桀桀,小子,我先看你怎么死吧。”
巡城郎怪笑一声,身影猛然从原地消失,再次现身,一枪刺穿少年的肩头,不是刻意而为之,而是被少年恰好躲过。
“桀桀桀,身手不错,再吃我一拳试试。”
说是迟那时快,巡城郎松开枪身,快步跨出,腰身一沉,陡地一拳捣向少年肩头。
咫尺之距,少年想躲都躲不了,所以巡城郎的一拳正中另一侧肩头,悍然击穿肩骨。
“桀桀桀,小子,你是被我吓昏了头,怎么不躲一下试试?”
“我不躲,是因为我想试试能不能一拳打死你。”
“桀桀桀,你不过是小小百怪武夫,纵然是撑破了天,有千妖武夫之天,但也不过是和我同境界,怎么可能一拳打死我?”
话是这么说,但巡城郎也没有托大,而是果断退后。
然而,他这一退,心头突兀一惊,下意识地撑起气甲,近乎实质,厚约三尺。
接着,少年的拳在他眼前浮现,看似轻描淡写,却让他如临大敌,心惊胆颤。
顾不得能否消化吞噬的巡城郎力量,毅然激发体内的存储力量,巡城郎狂吼一声,飞快后撤。
可惜,比速度,从来没有人跑得快少年。
所以,李成蹊快步上前,近在眼前地一拳递出。
这一刻,风止云静。
唯有,拳上火光微弱。
“五行之火???”
下一秒,拳火近身,如蒸水珠,顷刻间就叫眼前武夫化为灰烬。
“五行之火!!!”
观战的杨奉春眼神一凝,连呼吸都忘记,一脚踩在大地,飞身上前。
“杂碎,凭你也配杀他?”
话音未落,杨奉春的拳已出现在少年的身前。
只一拳,拳出如虎啸。
猛虎啸山林,豺狼当无影。
所以,对少年出手的武夫,砰然无形。
现在,杨奉春落在少年的面前,神情从容,慢慢地跺下,“不过是对付小小的千妖武夫,值得你倾尽全力?”
少年惨笑,整条手臂血流不止。
“我才来灞陵桥多久,体内的真气从未聚满不说,连一身体魄都没机会恢复到鼎盛时期。”
“要知道,灞陵桥看似是和谐之地,但实际上人人都在争十大武夫,可能上一秒看似是友非敌的同道中人,下一秒可能就是袭杀你的罪魁祸首。”
“我相信,没有赴戎机的灞陵桥,武夫之辈更胜过邪魔外道。”
此时,相映新缓缓走近,看了眼杨奉春,心有余悸,“杨武夫,还请离开吴少侠。”
“我若是想杀他,凭你也拦得住?”
“凭我肯定拦不住,但是你敢杀我,信不信你连今天都活不过去?如果你不敢杀我,我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不会让你有机会杀了他。”
杨奉春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随手一挥,就将堂堂昭侠打飞。
“天下,没有我杨奉春不敢杀的封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