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信苦笑一声,自去不言语。
……
“若无阿萧兄,再不知楷信。”
一支竹笛,一行五字,寥寥数语,却是说不尽的默契。
“阿萧,你怪我吗?”
“王上是天命所归,是大势所趋,楷信道兄跟错了人,自然怪不得王上。”
汉天宫,偏宫之内,此宫清雅,乃阿萧独居之宫,宫中无别物,唯有竹简。
直至今日,才多了个竹笛。
“王上,微臣本不该瞒你,但这句话,我想收下。”
刘季邦神色依旧平静,“若是阿萧心意不平,不妨出去走走。”
“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刘季邦还想再劝,却见阿萧苦涩一笑,“王上,请恕微臣不敬之罪。”
刘季邦抱剑,离了偏宫。
出宫之时,正好遇见了阿哙,只见他神色匆匆地往这跑。
“你去找阿萧做甚?”
阿哙抖了抖手中的酒,“酒窖的好酒出世,拿一瓶来招呼招呼阿萧。”
刘季邦看了眼酒,骂道,“教了你一身学问,旁的不精,唯有酿酒一事,那是轻车熟路。”
阿哙憨厚一笑,“学问太高深,我学不会,但这酒无非是些粮食,简单的很。”
刘季邦继续骂道,“胡说八道,一壶酒,上百道工序,又有天时地利人和之共鸣,还得冗余手段,哪里哪处不比学问繁杂???”
“喝酒,打架,我外行;传道,授业,我外行。”
阿哙知晓接下来准没好事,赔了个笑脸,直奔偏宫。
“阿萧心情不好,你别去烦他。”
阿哙不以为然,“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一壶酒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两壶。”
刘季邦倒也无话可说,放着他进了宫。
“莽夫,你快给我出去,我这宫中竹简都是王上亲手雕琢,哪里经得起你这莽夫折腾?”
阿哙前脚踏进去,后面就响起阿萧那暴跳如雷的声音。
“阿萧,你敢威胁我?”
阿哙这脾气从来不惯着别人,将酒壶往地上一放,背后刀一把摘下,直愣愣地搭在竹简之上,“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保管落得个一干二净。”
“莽夫,你……”
阿哙一抖刀背,竹架应声而倒。
“莽夫,莽夫,住手,我喝,我喝。”
阿萧心疼不已,含泪提起酒壶。
“王上,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不知何时,阿房出现在刘季邦的身后。
“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
“王上,微臣在这已好久了。”
刘季邦定睛一看,二人相距竟然不过三步。
“王上,想不想知晓那句话是什么?”
“什么话?”
“楷信赠送阿萧的那支短笛,笛身的话?”
刘季邦抱剑而行,潇洒一笑,“你我皆同道,何问路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