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何时多了个少师?”
青甲神官遍行山河,沿经村落,呵问村民,恰好闻听此个称呼,不由得眉头紧皱。
“小民不知。”
青甲神官随手一挥,村民如沙砾般随风而去,再去村里问了一人,依旧是同样的说法。
青甲神官接连问了好几人,都是一般的问法,突然心生一计,纵身一跃,显化三丈虚影,放声吼道,“此村何时多了个少师?”
无人应答。
但他伸手一抓,好几个稚子被他徒手抓来,正握在虚影手心。
“何时多了个少师。”
“十年前,十年前。”
一时间,回话声此起彼伏。
青甲神官一一问来,村民无不如实相告。
“先前问话,为何不肯说实话?”
村民支支吾吾。
虚影就地摔死一人。
“都是那些汉子的错,是他们不让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乱嚼舌根。”
“没有别的原因?”
“没了,没了。”
青甲神官随手一抓,抓来个汉子,逼问道,“为什么不肯对我说实话?”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青甲神官脸色阴沉地一把捏碎他,问道,“若是无人肯说实话,就别怪我大开杀戒。”
“神官,神官,我说,让我来说。”
“住口,蠢女人,你就算说了,他也不会放过你。”
“你说,我决不杀你。”
“是…义气。”
“义气???”
“是义薄云天的义,气势磅礴的气。”
神官脸色铁青,“你也学了字?”
“不敢隐瞒,小女子确实学了字,也学了些织绣。”
“小女子?”
“不,是奴婢?”
“奴婢?!!”
“不,是贱妇!!”
青甲神官屈指一弹,那女子当场身陨,“就你也配学字?愚民,一群愚民,在这牢笼中,做个狗,难道不美吗?”
“青甲神官,你杀不了少师的意志,更杀不尽少师的力量,今日你杀了我夫人,已沾染了封侠之劫,他日必定会受天道轮回,以命偿命。”
庄稼汉子眼见自家女人没了呼吸,状若疯癫地笑了起来。
“吾乃青甲神官。”
他大吼一声,一息之间,全村无一幸免。
此时,又有青甲神官匆匆赶来,惊问一句,“可是遇见了汉天殿的人?”
“我发现了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情?”
“封侠的人,进了老祖领地,而且隐居在此,居心叵测,居然妄图教化愚民。”
“什么,他们居然敢教化百姓?”
“不错,我方才这一吼,就是为了解决愚民。”
青甲神官目瞪口呆,“你居然杀了一村之人?”
“不过是些贱民,留着无用。”
“擅杀百姓,是死罪。”
“老祖不在,谁敢管我?就算老祖尚在,又岂会为了些贱民伤我?”
“可我们终究是刑官,而不是独夫。”
“道兄,放开点,天下之大,弱者本就有罪。何况你睁眼看看山海,何止是我一人肆无忌惮?”
“可我们终究是刑官出身,神官也好,武将也好,神将也罢,都是为了维护一方世界的稳定。”
青甲神官张口一吸,漫天血气涌入体内,泛现淡淡的血光,使之气息暴涨几分。
“时也势也,天下大势,已是风起云涌,若是你执迷不悟,只会被大浪打翻,彻底陨落,哪怕你不愿意,也不得不像银甲武将那般被迫沉睡道果,历经千年,才能再次醒来。”
……